短篇小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文/木子辉

  打开宿舍的门,依次挤进来三男一女,女的叫柔柔(化名),男的都是公司里的同事。我着实被眼前的阵仗忽悠了一把,很不适应他们突如其来的表现,在此之前,我们都是挺谈得来的朋友,工作不忙的时候,常在一起聊天,我几乎以为我们成了哥们儿。

  他们是来找大海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单凭他们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他们问我大海在不在,我如实回答他们不在,尽管我的回答非常诚恳,可他们并不相信,还像审问犯人一样给我晓以厉害关系,软硬兼施,还说这事跟我无关,让我放心,大家都是好哥们儿,前提是我要对他们说实话,不能帮着大海欺骗他们。因为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我和大海的关系不错,所以他们弄不清我的立场。然而我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他们这样煞有介事为了什么,更不知道大海现在何处,他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他们在房间里逗留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什么收获,就只得收兵撤退了,临走之前,指示我有大海的消息及时打电话给他们。

  送走柔柔,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未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平时那个看上去文静柔弱的柔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我完全不熟悉的陌生面孔。

  柔柔是个美女,从我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建立了。这使我陷入对未来的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她的青纯与文静深深打动了我,让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比起柔柔和大海,我入职较晚一些,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交流,我们很快就臭味相投,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扯闲篇儿,虽然聊的内容跟诸如意义之类的什么东西扯不上关系,但是却给我们枯燥的工作带来了不少乐趣。

  随着三人交流的增多,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渐渐的我开始相信有关未来的一切假设,似乎这些正在某种莫名的推动下一步步在向我靠近,为此我暗自欢呼雀跃,兴奋不已。然而好景不长,一个叫张健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柔柔和大海搞在了一起,还找我求证。这件事使我的情绪一落千丈,我像是被捧起来,然后再重重的丢在地上。其实,想柔柔这样的女孩是不缺男孩追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大海,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他女朋友对他很好。为了证明小道消息的不可信性,我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我看到大海一次次的送柔柔回家,才知道我被人捷足先登了。一种懊恼的情绪油然而生,然而事已至此,懊恼又如何?倒不如劝说自己——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良药。

  拨通大海的电话,把柔柔带人找过他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尽管他两天多没有上班,我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他不是在他女朋友那里,就有可能在柔柔那里,但这次是个例外。我问他出什么事情了,他说没有什么事,叫我不用担心,还有就是叫我不要管,然后他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件事来的太出乎意料,我的好奇心还是被无情的勾了起来,可大海也说过叫我不要管,我也只好强自压下这份冲动。张健是个例外,似乎他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包打听”,或者叫“万事通”“百晓生”什么的,他的大道小道的消息总是特别多,好像谁身上发生点隐秘的事情他都能知道,据他说大海和柔柔搞上的消息被大海的女朋友知道了,大海不来上班是因为还困在三角债里无法脱身。联想到柔柔带人找大海的事,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眉目,虽然张健说的未必是事实,但至少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几天后,我接到大海的电话,他没有多说,只说要我把他的一些行李帮他收拾好,回头他来取,此时我已明白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还没有帮他收拾好行李,他的电话又来了,说他不过来了,让我帮忙收拾好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给他把行李送过去,我问他怎么这么严重,连个辞职报告都不打了,他说了声见面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我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柔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并不希望把事情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何况我现在并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按照大海留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给他打了电话叫他下来搬东西,等到了楼上,打开他住处的门,我便见到了大海的女朋友,我想我已经不用问了,事情明摆在眼前,大海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问他们打算去哪里,他们说先回老家看看,大海显得稍有些尴尬,反而是他女朋友显得比较平静,很诚恳的对我说着谢谢,我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对他们表示祝福,也深深的敬佩他的女朋友。

  柔柔问我是否知道大海走了的消息,我只好推说不清楚,她没有再向我追问,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只好静静的听着。她说她说爱大海的,很爱很爱,然而大海伤透了她的心,一开始她就知道大海有女朋友,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温柔一定能够俘虏大海的心,然而大海的心就像大海一样深不见底,她永远触碰不到大海内心的最深处。她想报复大海,也想迫使大海就范,可是她错了。

  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我说,大海在分手时对她说,其实我一直默默的喜欢着她,只是因为他们的事搁浅了,她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犹豫着点了点头,她一转身扑到我怀里哭了。她紧紧的抱着我,抱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抱着哭着,我静静的望着脚下的地面,整个场面陷入一片静寂之中,只有她的哭声在回荡。

  一段时间过去,她趴在我的肩头,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她问我为什么不早告诉她,我没有说话,也在内心深处问我自己,她说如果我早些向她表白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在内心里我是点了头的,她说她和大海已经分手了,她愿意给我机会,她愿意跟我在一起,然而我在心里问我自己,我还能和她在一起吗?我想经历这么多事,我也只能是敬而远之了吧。她见我没有回答,伸手开始脱我的衣服,我颤抖着双手把她的手从我的衣服上移开。她痴痴的望着我,一边摇头一边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她说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望着她看了很久,坚定的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柔柔接连几天没有上班,后来听说她申请调离了这个城市,去别的城市发展去了。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柔柔,也没有见过大海。

  不久后,我也递交了辞职信,离开了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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