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笑了。仍旧坐着，还是那身常穿的衣服，瘦弱的身形，慈祥亲切的笑！
我伸出手去——我要抓住她，我不让她再走掉！然而……
我想大喊，大声地呼喊！却仍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张嘴。但已分明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
我仍旧在那屋子，呆呆地坐在她身边，她已躺下，但我分明还看见她坐着向我笑，慈祥、爱怜、温柔的话语……
我低下头，看着她的脸。她睡熟了，宁静、安祥。脸色虽然蜡黄，但很美，水肿已尽皆散去。
几年了？没见她有过这样安静、平稳的睡态。
有了，终于见了，然而她闭着眼，任我呼唤却总不再慈祥地笑，爱怜地看。我拼命摇着她……
一阵狂风吹过，我睁开眼睛，已不在那屋子了。身边哪还有她的影子？
我走出小屋，找遍了各个角落。呵，都没有她！在哪儿？
我拼命地看，拼命地找……但只有我，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世界……
我重又返回，坐下。
她笑了——
在我心里！
初创于1989年5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