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砸在瓷砖地上,由远及近。柜台后,员工正低头用指尖划着洗衣登记本,听见动静便抬了头——门口站着个男人,深色外套裹得严实,棒球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员工合上册子,站起身:“您好,要洗衣服吗?”
“你看……这件衣服能洗干净吗?”男人的声音有点闷,左手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递过来时指节泛白。
员工伸手要接,指尖刚碰到塑料袋边缘,男人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塑料袋晃了晃。他顿了顿,又猛地把袋子里的衣服揪出来,胡乱揉成一团,塞到员工手里:“麻烦看看。”
员工捏着衣服的一角展开,布料刚垂落,就见衣摆处晕着一大片暗红,像泼翻的墨汁浸透了棉料,边缘还泛着点深褐——是干透的血渍,足有洗脸盆那么大。“这……”员工的声音顿了顿,指尖下意识避开那片深色。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帽檐下的眼睛盯着地面,声音比刚才更急了点:“喔…啊,这是我、我杀鸡时不小心沾上的。”他抬手扯了扯衣领,又补充道:“这件衣服是我过生日时,老婆送我的,所以……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洗干净。”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的手指抠了抠外套袖口,指甲缝里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