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在西西弗,席地坐在进门右拐的小角落里,安静。耳边回响着的是不知名的曲儿,流畅而美好,让人想到柔软质感的布匹。
毕业的季节,从大三来到宝山校区开始,西西弗伴随我走过了两年。大三的每个晚自习,除了需要努力补修学分要上的选修课之外,几乎所有的剩余时间我都给了这个温暖的书店,甘心情愿。仍记得那段疲惫的时光,永无止境,永远也看不懂的各种符号,每每都弄得自己很狼狈,怀疑自己智商和情商。即使是每晚的咖啡也提不了神,看到现代汉语研究就头疼欲裂,直到现在仍然不喜欢这门课。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怀念还在白云校区时的双皮奶,喜欢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喜欢它小小的一杯却拥有缤纷的色彩,在宝山找过很多店,吃过很多种,却没有记忆中的味道。就这样,喝着咖啡,想着双皮奶,打着瞌睡直到天亮,然后醒了埋怨自己的不用功。所以这段苦逼的生活之外西西弗便是我的天堂,我的港湾。在那里,即使不看书,静静地坐上几个小时也是幸福。那时,刘美和春天忙着找工作,烦恼,不开心,不想用我的破事去烦她们。去过她们租的房子,开心地吃了好几顿饭。
记得刘美曾去修文看她的男朋友,电话里却是低沉的嗓音,谈恋爱后的她那份爽朗的笑声似乎少了许多,不知是该为她拥有一份恋情而高兴,还是为了她拥有恋情后的忧郁而担心。她和她的男朋友初中便在一起了,高中分开三年,却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又走到了一起。用她的话说就是,大家转了一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对方的身边,犹豫的答应却又分外的珍惜。以前不会想着这样一个如此开朗的人会有什么不开心,但是现在的她却让我过多的看见了她的忧郁。还有她并不开心的工作。春天告诉我,恋爱中的女生都是白痴,不管之前答应的多么理智,心总会在一天天的接触中柔软下来。她说这是必须经历的。
只是她们毕业了,我仍继续还要读一年,才发现大家聚的时候真的变得特别少。而现在,她们已经工作一年,我步入毕业的季节,相聚更加困难。不过,六一的时候,我们班的毕业一周年纪念日在贵阳,大家很难得。一段年华,迷梦开始,酒醉作结,其中的酸涩狂喜,从略不言。春天从普安来,刘美从从江来,只是我们以前的421貌似已不再。不过,还好,一直有你们。那天大家说说相互之间的丑事,谈谈今后的打算,聊聊现在的无奈。彼此祝福。
依稀记得春天是我来到贵阳的第一个认真去交流的女孩,我们在军训后便相约去了花溪平桥,骑了一天的单车,大汗淋漓,似乎一切都随着这汗水挥发了。不再去想高考完后的落败,不再去想大姐临走时留下的话语,也不愿意去想家里的父母,我很自私,那时的我承受不了这么多。还记得高考完之后,我和大姐一起南下去东莞的火车上的那个夜晚,第一次坐火车的我一整晚都是瞪大着一双眼睛,没有睡。也记不清楚,是因为高考完后的沮丧,还是对即将要去的地方的一种莫名无知的害怕而一夜未眠了。是自己也不知道不明了的心情,抑或许只是这静谧的夜晚营造了一种令人感伤的情怀。千江冷月一路追随,这一身的落寞却无法将之倾诉,看着沉睡中的大姐更是觉得心中无限凄凉,心中叫嚣的情绪不知怎么才能找到突破口得到宣泄。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孤独而又寂寞的,期望着可以透过火车窗穿越这层层的迷雾寻求自己心中莫名的空虚,所以一刻都舍不得将眼闭上。所以春天灿烂的笑容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的心中,我的心中是有小小的阴暗面的。
聚会让我惊讶的是邹飞,读书时候没有过多的交流,小玉说过我是很慢热的一个人,所以在我并不重视的情形下他的肺腑之言,我是很感动的。祝福他和袁秀可以一路一直走下去。那天大家都没有点破,只是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萦绕,这并不是你不去想,它就可以不存在的。我只是希望,一切顺利,岁月静好。心怀感恩,用心生活。
大四了,顶岗实习之后,小玉便是我在西西弗固定的书友了,不仅如此,实习的几个月,她对我真的很好,人生的际遇是如此美妙,在大学生活即将结束的时候让我遇见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们会在西西弗看书累了的时候,步行到小十字喝冰粥。她会记得你喜欢吃的东西,不知是我太容易被看懂还是她的无比细心,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她感动地稀里哗啦。我不是一个很会谈话的朋友而且我多疑,所以我很开心拥有懂我包容我的朋友,我是幸运的。
在毕业,迷茫的季节,5月,我选择了出走。我和刘美不期在彼此的书中夹上的钱,在回学校的长途车上眼泪止不住,我想那是大家彼此都是懂得的。老爸的不过问和老妈的叮咛谅解,让我觉得自己是被宠坏的小孩。怕自己被宠坏,一切都会结束在美好的时刻,所以我是喜悦而害怕着。日本文学中,譬如川端康成,譬如渡边淳一,告诉我们,美好的事物易消逝,若想留住,便只有摧毁,只有死亡。所以平凡也是一种勇气。诚如,鲁迅爷爷所言,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并不是说,拥有必然失去就不去追寻,有些东西需要自己努力之后才有资格评论。懦弱,不敢尝试,亦无需多言,因为说出来也是苍白。行走,只是麻木疲惫,只是想给自己一段缓冲的时间,但发现不是的,我知道,这也是我选择的一部分,不是缓冲,也是我的生活。幸好,我不失望。仓央嘉措曾说:
一个人需要隐藏
多少秘密
才能巧妙地
度过一生
这浮光闪闪的高原
三步两步便是天堂
却仍有那么多人
因心事过重
而走不动
这浮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而我们该到什么地方,像一个真正的勇士那样去勇于失败?所以阻拦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心,想要更好,先从说服自己开始。最近看了一本书《生活在自己的谎言里》,如果自己愿意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我想也是一种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