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深情,都是不可言语

暗恋,不可言语
“那一刻你心里有一场海啸,可你静静的,没让任何人知道。”

蘑菇姑娘告诉我她喜欢上了鹿先森。我不认识鹿先森,可我想他一定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吧。因为蘑菇姑娘和我说起他的时候眼里熠熠生辉。满满的仰慕和爱意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一样。

她说鹿先森的书法漂亮极了,楷书爽利挺秀、骨力遒劲,行书翩若惊鸿、蛟若游龙;她说鹿先森喜欢骑行,甚至完成了她高中以来一直的梦想——骑行西藏;她说鹿先森很帅……鹿先森,鹿先森,都是鹿先森。

可是她只有在我面前才敢毫无顾忌的说起鹿先森。暗恋是场不为人知的仰望,也是一场盛大的单相思。可是她告诉我,她甘之如饴。遇见他的时候,她心里有一场海啸,可她静静的,没让任何人知道。

装作不经意的打听他的消息,舍友谈起他的时候装作不在意,所有的听觉神经却都在收集关于他的一点一滴,哀怨却又甜蜜。不是没有劝过她,劝她放弃也劝她表白,孤注一掷总好过长期拖延。她却对我说,她不想让他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因为心底有一个人,所以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到光亮。

“止于唇齿,掩于岁月”,这八个字用来说暗恋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些掩于时光里的深情,你不用知道,也不必知道。




旧爱,不能言语
“那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能提取温暖,以后渡严寒,就关起那间房。”

小夏是一个逗比的大男孩,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我还误以为他高冷呢,跟他说话爱理不理的,发消息给他他也不回。那段时间正好有事找他,他老把我晾在一旁,真是愁死我了。

后来有一天实在是着急了就想着“破罐子破摔”半开玩笑的“冷嘲热讽”了他一句,心想着最多不过就是被他拉黑,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他竟然回了,还给我提了很中肯的意见。虽然腹谤他真是不走寻常路,但我俩还是渐渐熟悉了起来。

了解了他的逗比本质以后,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会找他吐槽几句,偶尔也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说他“打肿脸充胖子”他也不介意,还自嘲自己本来就是胖子。

小夏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女友。他的原话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以他的年纪,说这样的话是让我觉得有些太过于孩子气的。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可他这句话里的认真和执着却让我有些莫名的感动。

我试图扒出他们之间的故事,可他总是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故事好长,可回忆里的都是片段。别人眼中平淡无奇的校园恋情,可是在故事主人公的心里,那就是独一无二的青春记忆。

他最终还是断断续续的跟我讲了一些。他说,他们一起吃过麻辣烫,一起看过樱花,一起走过河边,一起坐公交车。他放学绕了一大圈偷偷跟着她回家,为了多看她几眼,坐回不到家的公交,再自己跑回家。

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傻事情,比如用花瓣拼她的名字夹在字典里。哈哈哈,一个男生偷偷用花瓣拼喜欢的人的名字,我有点想笑。可是感情不就是这样吗?为喜欢的人做了很多傻得冒泡的事,却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说,他们现在唯一的交集就是每年她生日的时候,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她回一句谢谢。这让我有点感慨唏嘘,我不知道我应该说点什么,也许沉默最好。我只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故事里的深情,我不能也不该随意做任何评价。

旧爱和新欢一样,难忘的,因你太念念,才难忘。




白首,不善言语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祖父和祖母已经去世多年,可记忆里还是会不时的浮现出小时候与他们相处的片段。

记忆中祖母很爱干净,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指甲干干净净。每天早上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家务,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再做其他事情。祖父起得较晚,通常是一边洗着假牙,一边看祖母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祖父喜欢看戏剧,祖母就在一旁做点针线活,陪着祖父一起看。祖父不时地会跟她说几句话,她笑着应和。

后来祖母病了,祖父就起得更早了些。每天起床后先打水帮祖母梳洗,之后再去忙别的事情。

那时祖母已经七十多岁了,祖父将近八十,想做点别的事情也已力不从心。更多的时候,他们坐在老藤椅上晒晒太阳,祖父戴着老花镜看报,看到有趣的事情,就把我叫到他们跟前,讲给我和祖母听。我生性顽皮,也没耐心听他们讲那些故事,通常是听一会就不知踪影了。

祖母去世后,生活似乎还和往常一样。可是我却不时的发现祖父看着看着报纸念起来,念完后回头,身边的藤椅空空荡荡。随即呆笑一声,把我唤至跟前,讲刚刚报纸上看到的事给我听,见我兴味索然,就和我讲讲祖母。

祖母去世后,爸爸对我严厉了起来,只要发现我听着听着偷跑,都会把我拎回去。爸爸说,祖母曾是地主家的小姐,后来下嫁给了祖父。因为时代的动荡,中间也经历了很多事,但他们却相扶相守了这么多年。祖母这一走啊,祖父就孤独了,让我多陪陪他。

孤独是什么,我不懂。可我却看到了祖父对祖母深深的怀念,在他和我讲的那些关于祖母的细节里。可能人老了,经历过的太多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留下的只有那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看到我的新鞋,他会和我说祖母绣的花可好看了,纳的鞋底也结实,穿着舒服;吃饭的时候看到某道菜,会告诉我祖母以前最爱吃这道菜了……

他们或许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我爱你,可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唠叨,一声叹息全都在传达着彼此间的默契和情意。

所有的深情,都是不可言语。但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叹息,每一个动作都是我爱你的最佳证明啊。


简书作者宋小温。写作颇勤快,人间送小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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