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翅膀的女孩——读《星星上的人》有感
《星星上的人》的作者美国作家卡罗琳·帕克斯特,对于我而言她是一位陌生人,所以我在读这本书之前,对她以及她的写作风格一无所知。书本推荐册子上用“人性治愈力作”来概括这本书,我大致以为是像《海蒂》那样温暖清新的书,但很明显我只猜对了一半,不过这样更有趣一些。这本书的封面是类似于梵高《星空》的一幅画,与《星空》不同的是,每个星星上有一个孤单的小女孩,她抱着双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封面的左上角是这本书的英文名,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这本书的关键词“HARMONY”,翻译过来是“和谐”的意思。我很想告诉你这个词代表什么,但看完这篇文章你就会明白。
从阅读第一章开始,我就有些摸不着头脑,像记日记一般,写着“艾丽丝:2012年6月3日 新罕布什尔州”随后的第二章又写着“亚历山德拉:2007年3月 华盛顿特区”,接着便是按照这个顺序交叉着叙述,中间还穿插着“蒂莉 时间地点不详”的篇章。在阅读到第5章开始,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双重叙事的手法,让妈妈亚历山德拉负责讲述搬家的“过去”,小女儿艾丽丝讲述“现在”发生的事,中间穿插着大女儿蒂莉以未来视角的独白。为了使得我的记忆不混乱,我阅读的时候分了时间线,记录下每一章的内容。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对的,当两条线上的时间越来越接近时,整个故事便连贯起来,前因后果也明晰了。
说到这我该告诉你这本书到底说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当你读第一章时,你只会了解到哈德蒙一家离开了华盛顿的家,在前往位于新罕布什尔州的夏令营的路上。爸爸乔希,妈妈亚历山德拉,喜欢雕塑的大女儿蒂莉,觉得姐姐非常奇怪的妹妹艾丽丝。他们打算在夏令营度过将近一年的生活,而这个“和谐夏令营”的创始者便是斯科特·比恩。或许我也该告诉你,姐姐蒂莉是一位非典型的自闭症患者,而“和谐夏令营”的创建便是为了治疗像蒂莉一样的孩子。哈德蒙一家以及另外两个家庭组成了夏令营的核心成员,他们在夏令营与世隔绝,不能使用手机、网络,不能喝酒、开车,他们都要遵守夏令营的守则,否则将会受到惩罚。而斯科特将用“和谐法”教育所有的孩子和大人们。听起来是不是像邪教一般?夏令营以外的世界也是这样认为的。
夏令营里还发生了哪些事情呢?哈德蒙一家是如何与斯科特认识的呢?斯科特是坏人吗?和谐教育法有效吗?夏令营真的是邪教吗?这些都只有读完整本书才会明白。而我接下来要说的,是这本书最打动我的部分。
非典型自闭症和我们知道的自闭症有些不同,它缺少自闭症当中的一两个症状,但在其他方面有特征性异常。就像蒂莉一样,她能够正常表达和人家交流,但却又经常说一些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话,甚至说一些“不雅”的词汇;她会突然暴怒,做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但她又能够在妹妹悲伤时安慰妹妹;蒂莉就像有着多重人格,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其中一种。就是这样复杂的情况,让蒂莉没办法和正常孩子一样,但无论蒂莉有对么“不正常”,她都是亚历山德拉的女儿,是乔希的女儿,是艾丽丝的姐姐。乔希和亚历山德拉没有因此放弃他们的孩子,即使蒂莉的情况让他们每天提心吊胆、心率衰竭,但他们仍然在努力寻找治疗的办法,并且让蒂莉得到基本的教育。
作为母亲,亚历山德拉的痛苦比任何人都多,她每天都很崩溃,却又不得不照常生活,心里祈祷能平安无事度过这一天。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情绪当中,亚历山德拉通过电脑游戏、写博客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创建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母亲又是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即使气到不行,也要温柔地安慰蒂莉,她的女儿就像长着翅膀的女孩,她担心蒂莉因此受伤,担心蒂莉被嘲笑,担心蒂莉无法生活。她只希望将来有个人,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抚摸她的翅膀。因为除了那对翅膀,蒂莉没有和任何人不同。但也就是这对翅膀,让她像老了30岁一般憔悴。罗琳·帕克斯特对亚历山德拉的心理以及行为描述极为真切,仿佛你就是那个母亲,因此而担忧、失眠。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家庭,也有很多因此而破裂的家庭。但哈德蒙一家没有因此分离。乔希是亚历山德拉的支柱,是这个家的支柱,仿佛只要乔希还在坚持,一切便都会好起来。尽管亚历山德拉和乔希因为蒂莉的病争吵过,但他们都希望蒂莉能够好起来,因此他们共同努力着。在他们一起去表弟的婚礼时有这样一个环节,DJ先让结婚不到五年的夫妻离开舞池,这些夫妻似乎还在热恋期,手腕着手,亚历山德拉也想起在婚礼时他们一起许下的誓言。接着,DJ让结婚10年以及以上的夫妻留下,其他离开。此时,乔希和亚历山德拉还在舞池里,他们比年轻夫妻更明白婚礼后会是怎样的生活,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很多经历丰富的老夫妻。最后,DJ让他们也退场了,将舞池留给了那些一起经历过更多岁月的人们。婚姻就是这样,彼此陪伴,走过风风雨雨,一起享受快乐的时光,也一起承担病痛。这是婚姻的意义,是爱人的责任。
最后,让我动容的是作者描写了整个社会对于非典型自闭症的看法。就像作者说的那样,纵观历史,根本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也没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过去的错误在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正确的,只是在会过去条件没有达到罢了。我们也因此希望穿越到未来,看看未来的人是如何看待自闭症的孩子,他们是如何教育这些孩子们的,和谐教育法是否是正确的,是否被广泛认同与理解。我们最后也希望,每个在星星上的人都能够闪耀自己的光芒。
最后的最后,希望《星星上的人》治愈到了此刻被病魔和生活折磨的你,希望社会能对自闭症以及非典型自闭症的人多一些包容和关注,希望所有人都能温柔地对待彼此,让阳光照耀我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