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高处 留住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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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觉很多东西是他人赠予的,记录刹那便心心相印,欢喜,授受时便沉浸在礼赞之中,而赠予毕竟叫做“赠”,像是祝福一样,磨难的磨难,痴心的痴心,疲惫的疲惫,无论如何,该有的作祟一样不少,所以,后来宁愿路过也当作没见过,像是背字的硬币,宝山,路过罢了,人们强追的东西不够多吗?随他去吧,最好的都是水到渠成。

        对待自己变得寡情,写作人的原稿会珍藏编纂年谱以志历路,而我更愿意让写过的东西自生自灭,更遑论年谱。我有时会有写过的文字与自己有因缘际会之感,自有其造化,而仓颉造字,只因泄漏天机,便引鬼夜哭,当我捉不到时,我会有一种阿Q精神,认为这是身外物,而长久发现,这样的想法反而正确,作品与作者的关系像是诞生与死亡的游戏,什么印记不都是身外物吗?

        原来需要走的路是有很多岔路口的,像是民国鬼才赵元任,不仅在语言学习方面超乎常人,更在数学、哲学、物理,中国音韵学、中国现代方言等等方面有所造诣,我记得最开始了解这个人是在他受到民国教育部长邀请从政,对其非文言文的“干不了,谢谢”的了解自己,原来每一个有着个性,有选择权的人,都有着超世之才。或许真的如同张爱玲所说的人生关键只有几步,决定了一生,但有了岔路,走丢了要如何学会继续,学会放过自己,也不简单多少。

        原来真的要和自己妥协,就像一直存在的完美意识,我喜爱的作家车前子,常有这样的禅语,我记得他说过,是不是因为机缘巧合,喝了不少好茶,因为机缘巧合看了不少好画,一本正经地去园林紫藤架下、海棠花荫、白皮松旁太湖边儿上做梦,听了古琴,就能写出好文章呢?并不是,有时仅仅剩余的是茶墨相。我们仅仅能决定的是怎样做,而结果是怎样的,由不得自己。

        于天地之间,笔、纸、水进行着神秘的交流,墨却录下它们的对话,这一切,再加上砚的话,我认为是中国从古至今最有才情的文艺社团,而淡看每一个物件,结合起来才有着恢弘之势,笔落,字结,笔纸为扁舟,水墨作钓丝。那驾舟人呢?那垂钓人呢?陈子昂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就是水与墨的宁静场面,心态我想,也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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