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舟》这部电影带给我最多的就是意外。电影从演员一开始的装扮,喜好,到后来船跨越一座山的转变,完全都是我意料之外的。但是当我回顾整部电影的时候,又觉得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必然的。
一开始金斯基的出场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暴发户想要变贵族的感觉,他穿着纯白西装,从头到脚,妻子头顶花冠,身着艳服,但是他们到的场所却是歌剧院,一个高雅的地方,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暴发户想要成为贵族的一份子故意来听歌剧显摆。不过,他们却没有门票,如果是单纯的暴发户,想要变成贵族的一份子,他们一定会事先买好票,装作很喜欢听歌剧的样子走进去。没有票却还想抢着进去,再加上金斯基渴望的眼神,妥妥地展示了一个人热爱一样东西的表现。可是还没有等我醒悟过来他不是一个假装喜欢歌剧的暴发户,他已经计划着在亚马逊开剧院了。
第二处意外是在他决定在船上放歌剧来击败印第安人的时候。对于一个长期居住在城市里的人,看到印第安人的示威,能想到的只有躲避或者拿着机关枪去扫射。但是他却没有,他能想到的,是用歌剧感化印第安人。这个场景的设定不仅仅表现了他对歌剧的热爱,同时也展现了很符合他身份的冒险精神。但是想来这种冒险精神也不是突然来的,他从一开始就具备了冒险家的气质,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下放大家都不喜欢的音乐还得意洋洋,也没有哪个人会胆大包天地去人们没有到达过的急流。
赫尔佐格显然是个心理专家,对于不同类型的人,能马上抓住他们显著地特征,并以最有代表性的事件表现出他们的性格特点。他的拍摄手法让我联想到《蝇王》的布局,同样是讲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每一个细节都是为特定的人物做好铺垫的,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个拖拉的情节,所有都安排的井然有序,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