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鹏和春生爹来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5点钟了,喇叭声叫唤声方兴未艾,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的车辆在有序的运行着,作为人流聚散地,林州人通过它走向了四面八方,走出了一条战天斗地的富太行之路。走出的是希望,结出的是硕果。同时它也迎来了全国各地的宾客,迎来了亲朋好友,为了林州的美好明天,他们默默的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在美丽的林州的同时,也在圆着自己的掘金之梦。每当置身于这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每当看到每一个林州人带着希望带着笑容走出去,每当看到每一个林州人载誉归来,春生爹由衷的涌起一种自豪感,他的妹子、付鹏的大姐在车站里面当调度,井然秩序的背后必然有她默默的付出,这需要多大的本事啊!妹子非常敬重他的大哥,乐于助人,大哥说的话她有求必应,自己对这个妹子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可是他今天却有一点惭愧,这种惭愧使他抬不起头来,这种惭愧使他不好意思开口,这种惭愧使他迈入车站的第一脚起,默默的跟在付鹏的后边:孩子在鹤壁不听话,独自坐车归来,又不知道哪里去了?这种荒唐事竟然毫无征兆的发生在自家身上,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付鹏倒是没考虑那么多,着急慌张的心情促使他急匆匆的走向大姐的办公室。他讨厌川流不息的人群 ,讨厌烦嘈嘈杂杂的声音,他甚至没有正眼看那柔和的太阳光,他要去寻找一股清泉来浇灌他因春生失踪而干渴的心灵,他要去寻找一片阴凉之处来躲避大哥那酷热难耐的追寻。他希望在大姐这里找到清泉,在大姐这里找到他需要的阴凉。
阳光照在室外的墙上,显得慵懒娇柔,哥弟俩的身影被投放到地面上,分离又合起,合起又分离,走在后面的春生爹踩着付鹏的“头”,又踩着付鹏的“脚”,不断的踩踏付鹏“身体的各个部分”,这是他自己的心情,更加慌乱不堪,不能像春生生,不能学春生,他急急忙忙地走到了一旁,这样才使他稍稍心安。
春生姑姑的办公室窗外,摆放着两盆绿萝,蓬蓬勃勃嬉笑嫣然,长势喜人带给人无限的希望,付鹏顺手推开了门,大姐正好坐在室内,在仔细的填写着今天的报表,猛然间有人推开门,使她有点恼怒,想着是哪里来的不速之客。抬起头来,却使她有说不出的惊诧,竟然是兄弟付鹏和大哥,两个相隔二百里之遥的弟兄竟然相聚在车站的调度中心。
“付鹏、大哥,你们有什么事吗?”看着付鹏他们急匆匆而来,春生姑姑预想到有什么重大事件。
“春生独自一个人从鹤壁归来,却没有回到家,我们心里都非常着急,想让大姐你查一下鹤壁车辆的信息”,付鹏把“事情”的原委向大姐做了解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通往鹤壁的车辆一共有十辆车,我们林州有五辆,鹤壁五辆,今天能查查林州的五辆车,可鹤壁的车辆信息就查不到了,只能等到明天再查”听了兄弟的叙述,春生姑也是一筹莫展,查车辆拿春生照片问司机情况,任何一个细微点她都没有错过,连已回家的司机和售票员她都打电话一一询问,结果是杳如黄鹤了无声息。这个素来被称为“女强人”的女子到现在也束手无策了。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叫嚣了一天的车站慢慢的安静下来,坐在调度室的姊妹三人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澎湃不已,太阳走了月亮来了,一轮金黄的圆月从楼后边慢慢的升了起来,柔和的月光溶溶流泻于大地,穿梭于万物之间,这注定又是一个月圆人不圆的思念之夜,一个让人柔肠百结的惆怅之夜。
三十里之外的春生娘,站在院门外,焦急的等待他的归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春生消得人憔悴,来来去去之间走出了一地的忧虑,望穿秋水处书满了一腔的挂念。
三十里外的春生眼里盛满了喜悦,心中开满了鲜花,一次意外的“逃生”之旅使他有了一次意外的皮肉之苦,却使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