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姨夫讲了个故事。
称这个男生叫小A吧。小A是安徽人，应征入伍之后一直在姨夫那儿做下手。姨夫是炊事班的，做的一手好菜。姨夫挺喜欢小A的，想着年轻人不至于当兵几年只会做菜。姨夫就带着他上了车，那时候开车也算一种技术了。小A木讷的很，愣是学了几个月连档位都摸不清，最后被师傅上手打了一顿。
小A被师傅送回来给姨夫时，师傅说，他这种笨人，把他送来干嘛，老实做菜吧。姨夫也是个不信邪的人，自己带小A上车。小A开着开着，突然刹车，差点没把姨夫甩到前座上。姨夫问他为什么急刹车，他说，‘小鸡仔’。姨夫一看，前面有几只小鸡。小A笑呵呵的说，‘不学了，学不会’。只能作罢了。
后来越南打仗了。上一级的连长不喜欢小A，有意想把他调到越南。小A的朋友说，让他装病，战争不是闹着玩的，姨夫也不愿意让小A去，学了几个月车都还不会开的人，到战场上干什么呢。小A笑呵呵说，没事，要是真让他去，就是该他去。最后还是去了。
很久以后姨夫才有小A的消息。排雷课上，老师刚教了怎么排雷。小A看到地雷高兴坏了，忘了老师教的所有内容，最后半个身子都没了。姨夫说，当时不该让他去，他这个笨人，怎么指望他能去排地雷呢。姨夫现在都六十几岁了，还能记得小A，应该也是遗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