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福州的时候,旅行终归不如家里方便的铁律开始显现出来,那就是胡须该剃了而剃须刀却没有带在身边。行走九江、鹰潭、上饶若干景点一共花了八天多时间,胡须问题早已摆在面前亟待处理了。
我这个人处理胡须的习惯比较稀奇:平时就习惯了两种方式,一是自己弄,二是在理发店弄。自己弄只会用电动剃须刀解决,到理发店里就全权交由理发师傅处理。既然出门在外,我知道比不得在家百事方便,决心有些本事还是要学一学,比如学会用修面刀刮胡须这类本领。以往住酒店,客房提供的一次性修面刀片,我从来不曾使用。
现在下定决心,要学习这门技术,掌握这个本领。只要学,一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难处,即使碰到了困难,同行的老宋他一定可以教一教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忐忑便少了,信心就足了。
去往酒店的途中,忽然看到两条铁轨静静地躺在树丛中,向着城市中心的方向延伸。不久又看到岔道口,支线上的铁轨也静静躺在林子里,朝城市另一边延伸而去。人们在铁轨上穿越往返,在铁道上从容地行走。铁道边上还配置了有靠背的条椅,有人坐在上面休息。有一个老先生可能看出了我诧异的神色,他告诉我:这是铁道公园。
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早先,办公室里常用来夹文件的那种铁夹子。他不时在自己的唇上或骸下夹一下,扯一下。我感到很稀奇!我停下脚步,看他很专注很惬意地样子,忍不住打断他一下,问道:“您这是……”
他得意的笑道:“拔胡子呀!”
“这还不怪疼的?”我问。
“不疼,不疼,很舒服啊!”他笑着拔给我看。我也笑起来,我笑着朝他点点头,以之表示对他的赞许。
快到酒店的时候,我赶上了老宋,把我刚才在铁道公园碰到的事告诉了他。老宋用手摸了摸他本应该有胡子的地方,竟然光溜溜的。他说:“我一直也都是用夹子扯胡子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铁夹子,朝我晃了晃,在脸上刮了又刮。
我摇摇头,暗自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