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他获得那个众所周知的奖项以前并没有看过他的什么书,即使获奖后名声大噪,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也没什么机会看他长篇的文字。这两年风波渐渐平息,名气虽仍在,可也能相对理性的阅读他的作品了,读他的书,我觉得现在可能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仍然是高密,不同时间维度的高密构成了莫言小说的全部背景。这地方蕴含着莫言的灵感源泉,他当然不会是传统的寻根文学者,不过倒是可以打趣为乡土文学代表人。
这是一本荒诞无稽的对比冲突无处不在的书,其亦真亦幻包含着一种北方文学的特质,真真假假,不是记录性的描绘却着力写实,不是想象性的虚构却狐鬼交叠,让人迷离其中又心知虚空。
冲突,无处不在的冲突。传统的旧式的上官姓氏与耶和华的信徒共呈,古老的男性优势地位被上官吕氏一只手捏着丈夫的脖子给扔到驴厩角落里,久盼的孩子在近乎绝望的情形里落地,竟然还是异种,是所虔诚的上主的仆的私通。冲突啊,如浪击长堤,虽然波涛汹涌但毫无用处的冲突。
荒诞,无处不在的荒诞。生产的女人竟然只有一炕尘土,尚且不及初生的驴;产后的幼儿被乡土老妇判作死胎却又由杀父的日本人救活,在尸首尚且陈列之时成了伪善的证明;你待如何,本该慈悲婆婆用腥臭的驴血污了儿媳,反倒是罪恶的日本人用洁净的纱布救活了一家人。荒诞啊,人性不存,善恶难分。
还有别的,还有司马兄弟,为非作歹的人,其实倒也没有真的如何恶劣,到底还是这一帮闲汉为村子预警,为死人抬尸;还有樊三爷,他当得起一个爷字,这个把马作儿子的老鳏夫并没有什么使人可憎之处尽管大家都不喜他,到底还是这个老匹夫点燃了自己的皮裘,把这一群在虚假温暖里浸入死亡的人扯到冰冷的现实中继续苟活;好人坏人是很难说得清的,每一个人物都复杂的像团乱麻,只有死了,死了才能抽丝剥茧,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你永远猜不出会干出什么不稽的事情来。有的人看起来是英雄,也未必,有的人看起来是恶棍,也未必。
莫言的语言是幽默的,有些很是精辟的比喻,但决计不会使人发笑,这些幽默和比喻里流露的是莫可言状的悲哀;莫言的文字也是粗鲁的,有些很不雅的俚语,可确实保留了乡土的原味。读惯了冠冕堂皇锦绣文章,看了这书也不会如何碍眼,仿佛天生的就该如此。现在很多作家在刻意的模仿莫言这一辈的老人,他们也尽使些下三路的词,可他们不行,没那个体悟,没有生死的乡土的经历,使了也只是让人恶心。最恶心人的就是那位易老先生,一句春风十里让少女怀春,虽然并不如何高明但也算是正常清新,可在别的书里偏偏像个俯首裤裆的老流氓让人生厌。
现在并不想谈那八个女儿和她们的丈夫,尽管七个都是对儿子期盼的寄托,还有一个是多余的附加物;也不想谈金童,他很难说,很难说;更不想谈他们共同的母亲,她可能比金童更像是主角,那种大堰河式的主角。
2016.03.25《丰乳肥臀》第一、二、三卷随记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作者:东邪先生 张景辉已经三十出头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来北京已经四五年了,也算是北漂队伍中的老成员。但是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