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烨舟
周末了,我这个锈迹斑斑的弹簧,不被压扁,也不被拉长,刚刚好,保持着优雅的螺旋状。
我这个橡皮筋也不再无休止地震动,不再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没人再拨动橡皮筋,我自己不拨动,更不让别人拨动。我的周末里,橡皮筋一定要静止,静止成一根铁条。
我这束阳光,懒散地倚靠在窗边,伸出懒洋洋的双手,抓一把太阳的温暖,抹在窗台上,抹在地板上,抹在写字台上那个微微翘起的书角上。
我这阵风,蹭着门缝的肩膀,撩着台阶的额头,扑向了楼下的小花园,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旋儿,又把长椅上的几片树叶吹落。
于是,我就静静地坐在了长椅上,享受着午后暖阳的爱抚,怡然自得。这样的周末是我追求的,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我的灵魂躁动不安,诚惶诚恐,此时此刻,必须拥有如此清净闲适的环境,来净化我的灵魂。
一只小鸟落在了我面前的树梢上,它嘴巴里衔着一只毛毛虫。我原本要闭目养神,看到小鸟之后,我双眼微微张开,看着它那再普通不过的身体,有点乏味。
小鸟东张西望,傻头傻脑的,一副马大哈样子,我作为地球上灵长类高级动物,很难想象出这个小低等动物活着的意义。
虽然,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但是,这个小鸟存在的合理意义,实在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只小鸟,被另外一只傻头傻脑的小鸟生出来,当然,是以蛋的方式来到这个世间。可能,这只傻头傻脑的小鸟也生出来一个蛋,并且,又一个傻头傻脑的小鸟,可能已经破壳而出。这只小鸟嘴巴里的毛毛虫,没准就是被抓来,给刚刚出生的小鸟吃。
呵呵,就这样,傻头傻脑的小鸟,一波一波地生来,一波一波地死去。
“啪嗒。”傻头傻脑的小鸟,一个没留神,将嘴巴里的毛毛虫掉在了地上。而毛毛虫身体又小又轻,掉在地上,并无大碍,只见它,身体在地上翻动了几下,便腿朝下,毛毛朝上,蠕动着身体,朝着一个方向爬去,我敢断言,毛毛虫肯定朝着一个没头没脑的反向爬去。
呵呵,谁叫它们是低等动物呢,脑子不发达,肯定不知道思考和判断。其实,这些低等动物,有没有脑子还不一定,呵呵呵。
我看着毛毛虫蠕动的样子,感觉很好笑,蠢蠢的,笨笨的。由于好久没看到毛毛虫,又感觉挺新鲜,挺好奇的。
于是,我站起身,走到了毛毛虫旁边,蹲下来,伸出手指,触碰了几下毛毛虫。毛毛虫被吓得加快速度逃跑,它那副傻傻的样子,让我感到好笑,并且,还笑出了声音,咧着嘴巴,露着门牙,双肩一耸一耸的。
下意识地,我伸出手,捡起了毛毛虫,放在了手心上。此时,树梢上那个傻头傻脑的小鸟张开了翅膀,慌乱地扇了几下,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