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家(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一厢情愿,把自己欣赏的人称为我家的。)蓝湛的情到底属于哪一种?只说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蓝湛真是皑若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神仙误落凡尘。用聂怀桑的话来说:“好一个翩翩公子啊!这蓝二公子,可真是风华绝世!”可惜我家蓝湛却是万年不化的冰雪铸成,自带透骨寒冷,隔离俗尘凡人。聂怀桑看到他都得绕道走,是怕自己凡人之气,侵犯气质高华,目下无尘的蓝二哥哥。他总是人未至,寒气已扑面而来,聂怀桑怕被蓝湛的万年清寒,活活冻死吧。
蓝湛浑身透清寒之气,还面无表情的如活化石一般的人。与魏婴初次相见,蓝氏子弟抬回一个被阴虎符所杀的人。旁人议论那人死相惨。只听魏婴说:“死?我看不是,倒是像中了什么邪术。”蓝湛就已回头,是惊诧他的言论,还是留恋了他的声音,更或是沉沦在他不羁的眉目之间,只怕是说不清了。魏婴没有拜帖入不得山门,吵闹不停时,蓝湛禁了魏婴的言,魏婴说不出话,愤怒生气毫无办法,此时已走进山门的蓝湛再次回眸,那张冷脸上,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睛竟有了一丝不舍之意,或许这些不舍自己都没察觉吧,情在此刻已起。一眼万年,心神已乱而不自知,只那一眼的情愫暗生,后来的种种就是,偿还初见时不自知的深情吧,不曾相欠怎会遇见?
这部剧就是在蓝湛的转身回眸,不断目送魏婴离开的线索贯穿。首次见面就两次回眸,后来在清河不净世魏婴要借他的房顶睡,他并未回答,也未阻止。夜深之时,他本是想不告而别,独自离去,可最后还是不舍回了身和魏婴道别:“我走了”。是有多么不舍。那日穷奇道魏婴为报恩温氏温情、温宁,也出于正义。因温氏姐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和多次相助之恩,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滴水之恩,是大恩大德。救温氏残部那日,黑云低垂、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白日暗若黑夜。蓝湛救不了魏婴,目送魏婴独自一人走上了不归之路。他脸上写满担心眼睛里尽是痛苦。这天气像极了他的心情,压抑到窒息死寂难耐。一个惜字如金,人与他讲话要么不答一句,任你说,印象中应该也只对江澄这样吧。要么就不听对方聒噪,直接禁言。可每次碰到魏婴就会话多,每一句都是注满关心、真诚、恳切,恨不得你的伤痛换我来背。此时避尘在手中不停的颤抖,眼泪依然止不住了无声滑落,魏婴可以快意恩仇,可蓝湛却不能,蓝湛背负的可是整个蓝氏家族。魏婴质问:锄奸扶弱,无愧于心,孰正孰邪,孰黑孰白,我们誓死守护的诺言,难道可以忘记?蓝湛此时无言以对,这也是他心中想的吧。魏婴还说愿意和蓝湛决一生死,痛到极点已无言。蓝湛终是无能为力,只能用撕心裂肺的痛,目送魏婴纵马离去。蓝湛总是隐忍到令人发指,他弃伞,仰面向天,情绪极度失控,眼泪更是汹涌,蓝氏的雅正早就抛之九霄云外,有的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绵绵不绝的心痛。魏婴纵使身陷险境,被万人唾弃,心中总是问心无愧的,不会有太多难过。蓝湛的心就是在刀上受刑、滴血成雨、无法止痛,因为他觉得他有悔。
后来魏无羡带领温氏残部之人在夷陵乱葬岗生活。而那入骨的相思无法排遣,蓝湛终究是还是来了。不但来了,雅正端方的蓝湛也学会了撒谎:明明是专程相看,却只是风轻云淡的说:“夜猎路过。”这偶遇装得够可以,隔着屏幕都觉得此时的蓝湛傻的可爱。魏婴脑回路真是太长了,让人无语至极。千里见君,欣喜若狂,可短暂的相见终究还是要分别,一个夷陵老祖,拥有翻天灭地,排山倒海之能,人人喊打喊杀,又人人无比惧怕的人;一个皎皎君子,泽世明珠,身怀绝技,法力无边 ,逢乱必出,声名远播。外人看来这怎么都不是一路人。可却是刻骨铭心的命定之人,三生石上三生缘,应是有几世盟约的吧。千里故意偶遇,终究还得一别。魏婴送蓝湛出乱葬岗后,潇洒离开。可蓝湛却转了身,心中不忍离别,默默回望,把魏婴说得:管他熙熙攘攘阳关道,我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印在了心上,多年后又重复了一遍,看来早就想体验,和魏婴一样与世界敌对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