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些凉,又睡不着,披衣起来画那印象中的松树,我把树下那块石头画成了一只狗,一只目光已经痴呆得很傻的狗。
不知道你们毕业后一个人生活的有没有过这种感觉,突然间看到一段话或者一个物品,就会想起曾经无话不谈扬言要走一辈子的那个朋友。当你跟他说你想他了的时候,你一定希望他也想你了,可是如果他对此一脸冷漠甚至觉得不解,那该有多难过呀。
大学毕业后一个人留在南京,在这两年里年换了3份工作3个住处,做过朝九晚六闲的发慌的工作,也做过八九六加班到麻木的工作,无一例外的是,下班回到出租屋始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久了,连喜欢的书都偏向孤独、独处的类型,像往常一样,下班后一个人坐在床边拿起贾平凹的《自在独行》,随手选了一篇文章,看到这句话的瞬间,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回过头看前面的内容,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和她是高中班上公认的感情好得不得了的一对好朋友,每个人都说我们之间是没有人可以插进来的,而我们也就这么腻歪了好几年,说着一辈子的誓言。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给我唱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我们说好要一直走下去的,却不想这份友情终究还是败给了距离。
昨晚失眠,突发奇想打开了QQ空间,把留言板和以前的说说都刷了一遍。留言板早在16年就删干净了,只留下17年初的一条,她说“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我记得第一次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就在昨晚,这条唯一仅剩的留言,也被我删除了,没有任何犹豫。再翻当年的说说,大一的我们,仿佛一对异地的姐妹,经常在QQ空间“撒糖”,其中有一条印象特别深,是我@她的,我说“XX说我们是可以走一辈子的那种,我们不能让他失望哦”,当时的我们,谁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还记得16年,我跟她断了联系之后,有那么几天,我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哭着对她说“对不起”,某一天上午,我醒来之后打开微信,给她发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抱着枕头泣不成声,就像梦里的情景一样。后来,她回了一句“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然后,我就再也不哭了,不是因为得到了她的原谅,而是突然间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也许事情的导火索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气话,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一句气话就可以打败的吗?显然不是,随着时间的积累,双方在不同的城市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有了新的好朋友也有个各自的男朋友,慢慢的,联系越来越少,失望越来越多,最后一件小事轻轻一击就土崩瓦解了,从此再也没有恢复。后来的我们,再也没有说过“对不起”,也没有说过“我想你了”,甚至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了,偶尔回家可能会见上一面,但也只是各自玩手机,假装我们还是当年的好朋友。
我是常常将树看作人的化身的,拥抱过好多树,也哀悼过好多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