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22:魏晋诗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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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晋武帝司马炎代魏后不久,国家逐渐统一,三国局面已经彻底结束,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做官了,竹林七贤的后代也大都委身朝廷,后一代的人已经冉冉崛起,因为做官他们多遭杀身之祸。这其中以三张、二陆、两潘、一左为代表,后来风水界的祖师爷郭濮发展了游仙诗,王羲之代表的文人集团开始了诗酒唱和,时常雅集,东晋的玄言诗也达到强盛。

三张是张载、张协、张亢三兄弟,张协以诗闻名,钟嵘《诗品》将之列为上等,张载善文,其入川看望父亲写的《剑阁铭》闻名于世,有《拟四愁诗》和《七哀诗》传世,诗文多以历史为内容,记载详实,张载以貌丑著称,年轻时他一出门就会被小朋友投石头,常常是满载而归;其弟张协是家中的老二,诗文成就最大,可与潘岳,陆云相比,《诗品》评其“文体华净,少病累”这意思是比较有文采而且不繁杂,张协留下来的诗多为隐居之诗,兼有游子思如诗。张氏兄弟不慕功名,因此的以保全自身,张载选择了弃官,以称病回家终老,张协选择了隐居,以诗文歌咏度日。

张载兄弟三人成名的时候,“二陆”来到了京城,他们意气风发,充满斗志正如苏轼所说“二陆初来俱少年”。陆机和陆云都是陆逊的孙子,陆逊乃三国时吴国的智囊,曾助孙权打败关于,继而火烧连营,使得刘备一蹶不振。吴国灭亡后,两兄弟来到京城,当时左思正在构思《三都赋》,陆机听到后不以为然,因为他也有意要写这个题材的文章里觉得自己无人能及,由此可看出其雄心壮志,当时有人说“二陆入京,三张减价”。陆氏兄弟与石崇,潘岳等人关系不错,这些人在一起喝酒道别被称为“金谷二十四友”,兄弟二人经张华举荐得到任用,后来他被成都王司马颖封为将军攻打长沙王司马乂,兵败被杀,夷其三族,弟弟陆云也被连累入狱。陆机模仿汉乐府和古诗十九首很厉害,常常临摹的惟妙惟肖,文辞华美而又能得古诗十九首的神韵,他的《拟古诗》十二首基本都是模拟之作,他将原诗的格调变朴素为文雅,显示出文人诗的特点。

潘岳与石崇关系也很好,历史上的石崇以斗富出名,其实他也是文学名士,而且很有手段,但为人所不知的是他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与夫人绿珠的故事几乎成为了古代爱情的美谈。潘岳正是今人所说的潘安,特别帅,有古书记载他乘车出门时常有妇女小姐往他车上扔东西,当然是很美好的东西,类似现在粉丝给偶像的礼物,难能可贵的是潘岳是一个很钟情的男人,他与妻子十二岁就定亲了,相伴一生,终此一人。他曾为妻子写过很多《悼亡诗》,因此他以写悲伤的文字著称,他的诗词藻华绝,长于抒情。潘岳和石崇共同侍奉当时比较有权力的贾谧,因为他亲姨是有名的丑皇后贾南风,所以他也受到很多人的追随,后来皇后谋杀太子不成被赵王司马伦诛杀,贾谧连同跟随他的潘岳、石崇都被诛杀,贾南风也成了“八王之乱”的始作俑者。潘岳的赋也写的不错,苏州园林里的拙政园就是根据他赋中的两个字而定的。

左思因为写了《三都赋》而使得洛阳纸贵,但是左思长得确实其貌不扬,他学潘岳去大街上走一圈,结果人家都扔臭鸡蛋。但是左思确实是个才子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贾谧被诛后,他专心的开始写作,用了十年他写成了《三都赋》,这三篇文章让他名镇京城,他也开始了自己的《咏史》诗。他的咏史诗多写寒士不平以及对士族的蔑视,左思因为妹妹被皇帝宠爱而有了一官半职,但是他一直得不到重用,因此他将这种愤怒转化为诗歌,钟嵘评价说:“文典以怨,颇为精切,得讽谕之致”,他的诗大多引用史实,借古讽今,能做到非常准确的讽刺,这种特色被称为“左思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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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是一个兼具风水学,算命,玄学能力的人,史书上记载他算命特别准,曾为王侯将相算过命并准确的预测到了很多事,总之他是刘伯温这类人,但是他所学的大都是儒家学说,到了西晋末年,玄言讨已经太多了,多到已经失去了风采,其内涵已经“理过其辞,淡乎寡味”了,到郭璞的诗不同,他以华美的文字,将隐士,神仙以及人间风景写的十分美好,所以他是独特的。游仙诗最早要追溯到曹植的时代,到郭璞发扬光大,此以后游仙诗成了四大类型诗(咏史,游仙,艳情,咏物)之一。

西晋东迁以后,许多人将西晋的思想以及习惯带到了南方,当时士族发展壮大,他们多以修身养性,游玩山水,饮酒唱和为乐。永和三年的那个春天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一次,古人有“修禊”的习俗,就是春天在河水里洗洗澡,后来演化成一种暮春水边的集会,当时这场集会由王羲之主持,从上游放下酒杯,到谁那里谁作诗,其实每个人至少都要做两首,一首五言,一首七言,如果有人作不出,罚酒三杯,以后罚酒的风气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这次集会一共写了三十多首诗,但重点是王羲之写的书法《兰亭集序》,天下第一行书,这是在一场欢乐的宴会后写的。这些诗的内容或抒写山水游乐,或由山水抒发玄理,这些诗虽然写的都不怎么好,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注重山水,为以后山水诗的崛起做出了贡献。

最后是玄言诗的发展,玄言诗兴盛于东晋,一方面他来自于魏晋玄学及清谈之风的盛行,另一方面也和东晋士人的心态有关。司马睿建立东晋定都健康后,几次北伐都没有成功,于是只能在秀丽的江南定居,从西晋带来的玄谈之风依然影响着他们。王导和谢安是两个代表人物,他们都善于玄谈,处理政务务必清静,这种心态对东晋文人影响很大。玄言诗的代表人物是孙绰和许询,当此之时佛教流行,玄释合流,许多文人都和著名僧人有过交往,他们追求一种心理的隐居,无论在哪里都求适意,以优雅潇洒的生活为目标,而与之有关的生活便是山水、清谈和酒。玄言诗依然是以老庄思想为主的,佛教思想尚不浓厚,大都借山水抒情。一些僧人的弟子尝试把佛理融入诗中,在山水游乐时写出这种悠远的感悟。

虽然说东晋的玄言诗成就并不高,但是对后世影响却很大,后来谢灵运的山水诗,白居易的说理诗,宋明理学家的诗都受到其影响。玄言诗在东晋占据了两百年的地位,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文学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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