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追了一把情怀,自认为从来就不是个有主见有自己的思想的人,以至于看欢乐颂影评便一直随大流,欣赏安迪的智慧和霸气,渴望小曲的不羁和潇洒,心疼关关的痴情和笃实,也想像小邱一样,活的简单又快乐。
然而独独对于樊胜美,我怕。
她说,一个人的家庭,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宿命。几乎没有人能对她在湖边嚎啕大哭的行为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你也是个被世事牵绊,没法脱身的人。
我想樊胜美身上有太多需要我去好好揣摩学习的东西,比如身在束缚,心却坚如磐石;比如生长在委屈不甘里,依然对父母亲感恩戴德;比如在人情社会里一步一个脚印,有底气有勇气地闯。
这些美好又被现实生生割裂的品质,我都没有,因为怕,因为不敢面对,所以逃。
或许没有多少人能真正想象一个正值二十几岁年纪的女孩子,几乎每隔几个夜晚就会整夜整夜失眠,从晚上九点,一直躺到第二天听见鸟叫声。手机装了满满的瑜伽音乐和佛乐,有时候听着室友的呼吸声能听整整一晚上,把自己弄得气急败坏,恐惧,压抑,痛苦,然后对着黑夜流泪,哭不出声来,就只是默默流泪。
应该怎么去说呢。在我的观念里,樊胜美是个被塑造过的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也常常在半夜里哭泣,不知道她对生活有没有怨念,也不知道她是否也常跟我一样,对于未来,常常怀着恐惧与绝望。毕竟这个女人忍受了三十年的压抑和痛苦,我觉得我应该追求人格上的完美和心灵上的顽强,我应该和她一样,把背后的一切埋藏起来,隐忍着去拼搏,给自己未来。然而有些印迹毕竟深深刻在你的骨子里,时不时揪起你的脊椎,痛得你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这些都会让人怕。
当看见樊胜美拄着手机在楼道口哭的时候。就突然觉得自己真幸运,我就常常跟人比哈哈。其实想想自己也没有那么悲惨,不过就是小时候强势的奶奶和温软的爷爷常吵口打架罢了,不过是见多了妈妈的可怜不禁同情而已,不过就是爸爸妈妈外出七年没有见过面而已,不过就是家庭条件不够好还未满足需要罢了。至少从小到大该要的总会有,她们都用她们该有的方式爱着我。
在印象里最原始的记忆,大概是小时候倾盆大雨,妈妈在老房子里,坐在竹椅上,我说我胃痛,她就说哪里痛我揉揉,我摊在她大腿上,就这么看着昏暗里的树,屋檐上低落下来的雨,还有被雨水打湿的小木门,没有欢笑,没有嗓音,我只听见雨落下的声音,还有风吹动树叶莎莎的声音。
以后大概就再也没有更亲昵的接触了。我总是觉得有恨和怨,但其实并不是。樊胜美给了我另一个警告,总不能把自己一直置于恐惧和痛苦里,学着让自己去接纳,去忘记所有的痛苦和不堪,这样生活才会有阳光存在。
最近尝试零零散散在看心理学,也想重新拿起笔开始写作,看过些原生家庭的孩子治愈的过程和好的结果,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