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出生的农村女孩们,各种原因没有读书,不仅仅是没钱也有教育资源匮乏家庭不重视,自身没斗志。反正就是早早出学堂进社会,大部分出路就是沿海工厂打工,沦为打工妹。 城里女孩在宽敞明亮教室刷卷子背单词时候,她们在轰隆隆车间流水线盖螺丝踩针车做品检。城里女孩在各大招聘会毕业投简历时候,她们要么在老家相亲嫁人要么被外地男孩一把瓜子一袋话梅一句情话引回他们老家,努力操着当地方言,打着当地麻将,做着当地小吃,喂饱男人孩子,还有贫穷的家。 会想自己娘家的爸爸妈妈吗?会怀念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吗?家里曾经的同窗小友。还有特别嘴馋的一个小零食吗?此时却发现同在一片蓝天下,却已经非常遥远啦。在月色朦胧,或者星海满天之下,也许会悄悄的掀起衣角抹去几滴思乡的眼泪。 还是能回去的吧?计划着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心却早已经飞回去啦!买了一堆的礼品,带着对爸妈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孩子,在火车站熙熙攘攘拥拥挤挤的人群中缓慢向前。终于近了,快到了。 几年的时间父母的腰齁发白皱纹横生,在车站抱头痛哭。路人也纷纷围观。父母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家里的乡音乡情,枯了的柿子树,笔挺的新路,热闹的集镇,繁华的经济。断了再继续生活远在深山老林的念头。 只是孩子,狠狠心吧,再婚再育一个吧。 总好过外地男人吵架时候,家暴没有人理会,公公说女人该打。生孩子没人管,男人借了700 元去镇上医院,知道生的女儿,公公麻将散场才去看了一眼匆匆走了。 做月子没有人问,一个月子吃了两只鸡,煮鸡时候不断加水,再加水,喝点汤才有奶水。害怕孩子生病,没地方借钱,夜晚躺在床上,想想明天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找谁借50元钱。20岁的日子就是这样渡过的,20岁的城里女孩此时在实习加班,为未来添砖加瓦。 所以再以后的许多年里,农村女孩没在城市买房买车前,却始终不和别人对比,知道自己荒废的时光 在那里。即使后来买房买车,有儿有女,也丝毫没有松懈,勤勤恳恳。她想把在工厂在外地溜走的时光一寸一寸补回来。 也常常怀念她走时三岁的女儿,自己能吃饭,睡觉,上学,基本自理才放心离开,可是又怎么能放心呢?怎么能舍得呢?可是从生下女儿第一次家暴,她走的心开始冒芽出土,以后的每次变本加厉不过是加深这个决定的执行。 有时候她怕深陷沼泽不能出来,像姑姑一样,40多岁,儿女成人还在忍受无休止的家暴,像姑奶奶样70多岁还回娘家哭哭啼啼。她庆幸她并没有深陷其中,可是为什么每年5月骄阳高照大女儿生日时候,还是会在深夜泪流满面,她不能告诉其他两个孩子们,你们远方姐姐很乖很漂亮。只能在天亮的时候画好淡妆,若无其事,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