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别人的童年记忆那么完整清晰,而我的都是破破碎碎的零星碎片。一如斑驳的树影,有的光亮有的暗淡。又犹如沉积在水底的泥沙,被什么东西忽然一搅和有的浮上来,有的依旧沉在下面。
中午下班,骑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陡然发现路两边的高大的树都开花了,明灿灿的,挤满枝头,热烈而奔放。路向远方伸展,原本只能隔路相望的树似乎在地平线上相会。此景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模糊。
小时候,妈妈把家从父亲的老家搬到妈妈的老家。那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小村庄。如果我们赶集都会到它的一个镇:皂河。需要我们走十里的路。有一条路特别特别的长,长得总感觉走不到尽头似的。路两旁都是密密麻麻高高大大的树,要不就是密不通风的芦苇,只有到了有简易的水泥桥的地方才会断开。我们走走停停,走累了就走到桥墩上歇歇脚。当时年幼的我似乎一点也没感觉累,可能我想看看外面的五彩世界,虽然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如果想到比皂河大点的地方:宿迁。就需要坐船。怎么买票,怎么上船,我似乎记得又似乎不记得,就如一个东西漂在水里,一会儿起一会落一样。我只清楚的记得船要过闸门时的情景。船随着水位一直往下降,两边只能看到湿漉漉的水泥墙壁。我至今还是不大清楚水是怎么没了的,我只记得当时我很害怕,怕万一水没控制住冲出来,我们的船不就被冲走了吗?写到此我总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一场遥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