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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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我本身女性特质发展得特别晚,都快奔四了,才逐渐欣赏起身边的每一位女性,并且感恩自己的女人身份。看到她们,也是看到了我自己。

去爱康做体检,碰到一个女医生,年纪不小了,目测有六七十,真心算不上慈爱,在爱康负责女外科的检查工作。轮到我时,开始就说了一句“你不能再胖了啊”,耐心地跟我解释胖对身体的种种伤害,我心有戚戚。发现我脖子上有手术痕迹,问我做了什么手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后怎么护理的等等,我支支吾吾说不清,主要记不得了,大概知道是甲状腺结节,一次是在初三冬天,一次是发现我爹得癌后,两次都是由于压力过大,情绪过激引起的,两次手术都不算正规,第二次动手术时几乎算是应付了事,因为公立医院需要排队,觉得麻烦就去私立医院解决了。事实证明,私立医院不大靠谱,动完手术后,有好几个月我的人都是歪着的,心跳也不稳。她责怪我对自己不负责任,向我陈述要害,心中汗颜,确实有点不负责任。她又让我去做完B超再回去让她看看,B超中发现甲状腺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结节,左边一个无妨,右侧的结节有血流,表示担忧,说“不好”,等检测报告出来再确定到底怎么不好,我知道她的意思,稍微好一点是良性结节,运气不好就可能是恶性结节,在医生严肃的目光注视下,我忐忑不安地走了。当然因为这位医生,我开始自检自己的身心状态,并且强迫自己做一些与身体健康有关的计划。

体检时碰到这样的医生,真的很幸运。我相信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好医生。抽血时,也碰到过一个幽默的女医生,发现我怕疼且晕针,各种逗我,甚至不惜唱起《夕阳红》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想,作为爱护病人的女医生们,她们无论严肃认真、幽默和蔼都是一种美。

我的母亲,算不上一个好母亲,但在一件事情上,我万分感激。小时候我生病很多,每当生病时,无论雨雪风暴,半夜时分总是她背着我送到医务室,不仅要焦虑我的小命,还要随时应付后背上那个发着高烧、嘴里还囔囔着无数个为什么的我。她在我小小的心灵,种下了一颗重要的种子。

多年以前,妹妹患有低血糖,那会她还没结婚,在市里工作,住在出租屋里。一天晚上去浴室洗澡,中途晕在浴室,醒来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随意交代了一下这件事,自己并没有当回事。母亲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冬夜,骑着电瓶车从乡下来到妹妹在市里的出租屋,中途还摔了几跤,就因为不放心妹妹。见到母亲,妹妹很意外,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母亲看到好好的妹妹,才终于放下了心。

15年,先生因为公司项目在深圳常驻3个月,我带着不到1岁的儿子陪他一起去了深圳。在那之前,我还没有独自带孩子的经验,关键自己生理心理都还没有恢复,再加上需要照顾工作压力很大的先生,两个月后,我病倒了,高烧41度,人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只会坚持一件事情,除了柴胡,什么药也不吃,医院也不去,因为要给孩子喂奶。先生请了一天假照顾我,并且打电话给我母亲,母亲知道后凌晨从老家乡下坐5小时的长途汽车来到上海,转乘地铁到虹桥机场,又乘飞机到了深圳,去照顾我。要知道,在那之前,她才刚刚学会乘坐地铁,从来没有去过机场,飞机都没见过,我老公心思都在我身上,也没人指导她,一个乡下妇人在机场的忐忑可想而之了。

因为母亲在我们身上实现的这种所有母亲、包括动物母亲都有的强大的本能的影响,我有了一个信念,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活下去。

朋友J,自认识起,就是一个相当独立的女性,大学就开始创业,毕业一年后创业失败来到上海,二次创业,没多久被一家集团收购,她作为集团副总的身份在公司执业,隐忍了几年之后,开始了第三次创业,后有合伙人加入。公司处在上升期,身价颇丰,她又选择当一位单亲妈妈,自己怀孕,自己生娃,自己带娃,怀孕时积极平衡工作与生活,怀孕时虽然都坚守岗位,但也是在保证身体有足够营养和休息的情况下。孩子出生之后经过了一段很艰难的磨难期,一边是嗷嗷逮捕的奶娃娃,一边是处在上升转型期的一手创办起来的企业,也并没有把她打垮,而是让她对生活更加充满爱和活力,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用流行的话来说,绝绝对对的正能量载体。从她身上,我感受到女人,真的可以是半边天。

好友C,也是一位心理咨询师,说起她的生活经历来,算得上是多灾多难,内心受着无数的伤痛和纠缠,心疼她的煎熬。她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逐渐成长成一个带得了娃,上得了课,做得了咨询,操持得了生活,赚得了钱的二宝妈。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女性自立坚强的美。

我的另一位好友X,也是一位心理咨询师,专业知识强悍,她能够看到每一种可能性,总是用欣赏和保持的态度接纳着她的每一位大小来访者们。作为朋友,与她在一起,也总是被滋养,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一个充满女性美的包容与悲悯。

好友R是一个典型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女人。工作上面面俱到不说,她还精心照顾着家里的每一位成员,孩子、父母、先生、公公无一不被她周全照顾着。与她逛街,不管买不买衣服,即便说好的闲逛休息,最后总能逛到儿童区、男士区,饰品区,给自己的家人添上一些东西。逛完街最后一个项目,总会去给自己的孩子买上一些点心,倘若先生孩子还在附近,也总时不时买杯饮料拿过去,我除了汗颜也只剩下汗颜。从她身上,我深深感受到一个女人爱与责任的美。

好友L是一个敛钱高手,又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典型的金牛座女性。她自学期货交易,开始她在模拟软件上用模拟币操作了一年时间,才开始进入正式交易市场,也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现在算是高高手了。只要决定做的事情,便能有计划地实现,恰当的隐忍是为了目标的实现。虽然敛财厉害,但却没什么太强的物质欲望,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位把断舍离付诸实践的女性。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淡定与从容、隐忍、节约的美。

我的奶奶,在原生家庭时,因为家庭条件还不错,算是娇养着长大,嫁给我爷爷之后,坚守出嫁从夫的“美德”,几十年都是如此,好吃的好喝的,先考虑爷爷,哪怕爷爷没什么本事还一身毛病,奶奶也是把他照顾得周周全全的。从我记事起,家里家外、一日三餐都是奶奶来安排,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中国女性的传统美。

一位德国女性朋友,多年浸淫在优律诗美的学习和研究上,在完全不懂中文的情况下,接受了一家机构的邀请,到中国来教学优律诗美课程。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枚小太阳,在我心里,她就是优律诗美的代言。看到她的表演,我只能感叹女性的力量的美。

朋友F,是一位妈妈,处在抑郁状态不能自拔,找不到生活的乐趣,很难自立,做一次饭都能耗尽全身的气力。却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女儿寻找正向成长资源,安排孩子之后才开始面对自己的痛苦。很多次,我都很感慨,一个母亲的爱,从本能中来,力量强大,可以穿越一切。

娃在一家华德福幼儿园,每次和娃的主班老师沟通娃的情况,我都很汗颜,已经无数次感慨:她对她的娃娃们都是真爱啊,她提到娃娃们时,双眼都是冒着光的,谈论的也都是娃娃们的优点和进步,当然,在她眼里,娃娃们尽是优点,还没适应好的部分是因为娃还没准备好,作为妈妈,我自叹弗如。

还有许许多多在努力生活着的女性,她们是天地间的一道道光,散发着自身热量,温暖着他人。点点温情点缀着人世,或坚强自立,或温暖动人,或爱,或责任,或传统,或现代,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生存于世,美而动人,慧而超越。

——Ouisa,2018,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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