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准备回复些什么,打了几个字却删掉,然后再换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发了一个表情。
因为你是重要的人啊!
①
上海这几天,天亮的渐渐早了起来,而我又有晚睡的习惯。可没想到,今天会晚到这个点(手机显示6:00),我躺在地毯上,望着日出的方向,等着它唤醒整个城市。
突然一段铃声把我吓了一跳,也把躺在沙发上的慢慢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我想,谁这么厉害,居然跟我一样这个点还不睡觉。我一看来电显示:周正。
“喂,还没睡吧,我在你楼下,下来吧,我带你去跑步去,感受一下今天的第一缕阳光。”
“去你大爷的,要不是你的电话,我现在已经开始沐浴在第一缕阳光!哎,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
“麻溜的…”
挂断电话,十分钟后,我出现在了老周面前,还有我身后的慢慢。
“你怎么把慢慢也带下来了,让它再睡一会啊。”
“你还有脸说,就刚才你那电话,没把它吓死。我特意带它下来,等你的赔礼道歉。来,慢慢”
“哎,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给慢慢带了点吃的。”
看着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袋火腿肠,然后拆开一根。
“慢慢来,你叫一声,我给你火腿吃。”
“汪汪汪…”
是的,慢慢是我养的一条狗,但我并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主人去了广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周正喜欢的也是它的第一任主人––橙子。
②
2012年,老周与橙子认识。
在一次大学联谊聚会上,因为我们学院复杂,一直保持的僧多粥少的状态,所以联谊活动一般举办的比较多。
碰巧那次,老周和橙子是最后到的,又是一前一后进门,所以我一度相信缘分的存在,因为老周坐下来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联谊活动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大家去外面吃完饭都各自回去了。橙子叫住老周,想让他陪她坐最后一班公交。
橙子说,来了这座城市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看看它晚上的样子。老周招呼我们一声,头也没回就去了。
其实我知道,老周是真的开心。
回来后,老周变成了个“疯子”,逮着谁和谁称兄道弟,说今晚怎样怎样了。我曾一度质疑那个比喻,说一个人脸上能笑出花。我证明,那个比喻真的一点不夸张,至少对老周来说。那晚,睡他下铺的我,差点没被他晃动的床整疯。
从那以后,我也算是结识了橙子。后来不管是老周有事还是橙子有事,都会把我叫着,我感觉我可能只是一架僚机。
相处的久了,我也发现,他俩的关系不错,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
书上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刚好讲的就是老周和橙子。
老周是个安静的人,聚会时不讲什么话,即使是和橙子在一起也是很少说话。但他知道橙子喜欢吃什么,会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去买回来送给她;他知道橙子喜欢什么颜色,会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淘一种颜色的各类小东西;他知道橙子喜欢摄影,特意买了台单反苦练摄影,问题是一直他拿我当橙子,练习各种角度…
橙子的性格与老周不同,疯来来疯去,十足的外向加豪迈。所以,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橙子说,老周听。
③
我知道,老周是喜欢橙子的,因为没有橙子的场合,老周也时常提起她,脸上笑开了花。
2014年6月。
拍完最后一张毕业照,天有些晚了。老周接到橙子的电话,说今晚请我们吃大餐。电话还没挂断,老周就拖着我往寝室跑。
“赶快,回去换衣服,不对,还是先洗个澡…”
“别急,哎,等一下,我还没拍完,给我换个姿势,我还能拍…”
等到了橙子约好的地方,发现,其实就是离学校远了几条街的烧烤摊,大是大了点。橙子承包了整完的话,我偶尔插一句,老周一个劲地吃,什么也没说,偶尔抬头笑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
我就很纳闷,怎么在我面前神经一样的人,到了橙子面前,倒成了哑巴!
那晚,橙子喝了很多的酒,我从没见过她喝过那么多,但她还是笑着,说着。老周一个人闷声不响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还不小心打碎了个啤酒瓶。
橙子笑他傻,老周摇摇头,笑了笑,还是没说话。酒喝到一半,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只能先托橙子帮我照看一下老周,别再打碎酒瓶了,要赔钱的。
等我接完电话回来,橙子正坐在我的位子上,老周坐在她边上,橙子右手搂着老周,老周把头靠在橙子肩上。
我没去叫他们,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望着他俩,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远方的人。
都说两个人相处,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恋人。我可不希望他俩向着朋友的可能性飞奔而去。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给橙子幸福,除了老周,不作他想。
真庆幸,我还是个清醒的人,不然今晚我们仨真要“横尸街头”了。我背着老周,橙子拉着老周的手,一旁扶着,橙子自己也是摇摇晃晃。我先把橙子送回寝室,又把老周伺候睡下。
“唉,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嘛,话没听你说,酒倒是一点没剩!”
“嗯嗯…”
第二天早上,我问他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我指橙子搂着他)
“她一直没忘记她的前男友……”
好吧
④
2016年元旦前夜。
我正躺沙发上翻着书,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惊到我。打开门,是老周。
“怎么,一个那么喜欢加班的人,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该在公司加班嘛?”
“哈哈,翘班!出去喝一杯?”
“好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是橙子。
“怎么,你俩这一前一后的,还当是当年联谊的时候嘛!哈哈”
橙子笑了笑,没了当年的疯气。老周还是站在一旁,笑着没说话。
老周和我毕业后来了上海,橙子也一直和我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她会在上海出现。
跟橙子一起来的,还有慢慢,这是我第一次,也是老周第一次见到慢慢。
橙子看着我说:“之前你不一直说想要养个宠物嘛,以后慢慢就交给你了,我把慢慢的行李都带来了,你替我照顾好它。我今晚的机票,去广州,我还会回来的。”
“这么着急走?我和老周出去喝一杯,一起吧!”
“算了,我赶时间。”
然后转向老周:“别再打碎酒瓶了。”
橙子说完,蹲下亲了亲慢慢,在它耳边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走了。
⑤
故事的然后呢?
然后就是今天一大清早,老周拿着根火腿肠在逗慢慢。
“慢慢来,你说那晚橙子和你说了什么啊?慢慢,你说出来,我把这些都给你吃!”
我站在一边,耸了耸肩,天怎么还这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