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听说敦煌

北京街头

北方盛夏,暑热难耐。

比较而言,首都北京,阴雨绵绵,尚有一丝凉意。

自颐和园出来,打车前往住处。

司机是一个60岁左右,干净利落的男子,稀疏的头发丝纹不乱,稳重,安静,有礼貌,问清住的地方,开始计程。

路旁,树木青翠,花枝点点。初到北京,觉得绿化搞得非常好了,公路之外,尽是绿树,花池,草地,郁郁葱葱。

一闪而过的风景,吸引着我的眼球。

什么都不一样,看啥都新鲜。

在我们的政治文化中心,皇城根下,高楼无数,人口众多,潮湿阴沉,雾霾使空中不清不楚,就像是男女之间,一段不甚明了的感情。

走了一小会儿,司机嗯了一下方向盘右侧的按钮,不知哪个频道的广播节目,刚好开播。

内容是《张大千在敦煌》。

大概他经常听这个时段的节目,所以很适时的打开来倾听。

熟悉的家乡敦煌,和画家张大千之间发生的往事,被一个男子,用低沉、浑厚的男中音一一道来。

我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莫高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所受到的创伤,画家来时树木的凋零,风声呼呼,岩泉河冰层清洁,黄沙满目,窟中壁画,彩塑,绝世珍宝,令画家迷醉其中,留恋不舍。

那种纠结,那种震惊,对古人留下的瑰宝,由衷的喜爱,临摹,甘受孤独,尽情泼墨挥洒,一任时间流逝,无怨无悔。

火热七月,在首都北京,一个老司机的出租车里,听着这样的讲述,怎不令人思绪翻飞。

在离北京3000里地的敦煌,那里正是蓝天,白云,烈日炎炎,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游人摩肩接踵。

独自倾听,格外专心。

算来,此次进京,也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来时,三十多岁,那时风华正茂,好不得意,单位组织十几个人,大家一起叽叽喳喳,如清晨的鸟雀,扯开嗓子,高声说低声叫的,好不热闹。上八达岭,一直走到书就“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地方,左右环顾,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慨。

故宫漫步,清晨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金水桥边留影。恭王府幽静,别有洞天。天坛庄严,合乎法度。八达岭下第一次看日本人拍的纪录片《敦煌》,心情激动,满含热泪。

五六年后来京,孑然一身,东奔西忙,仅匆匆去了全国最大的潘家园古玩批发市场,走马观花一番,然后返回。

这些年过去,生活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我又何尝不知,变化是正常的。首都在我眼中,却更加繁华,大气,丰富,自持。

今天,我又来了。

投入首都的怀抱,且在这里听到家乡的名字,以及发生在那里的的故事,那一刻我怦然心动,五味杂陈。

对于北京人来说,风景日日见过,不足为奇。在我,谁知道会不会是人生的最后一次远足呢。

我想乐观的看待,但做到太难。

然而我无悔。无悔此次北京之行,面对它,有高山仰止,万流归宗之感。

生活始终如奔腾的江河,日夜不息,细心地聆听,感悟,做正确的选择,过好每一天日子,才是我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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