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人,愈来愈不懂季节了

今年的立秋时间为2017年8月7日 15:40:58,农历丁酉年 闰六月十六 星期一。

立秋,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13个节气,更是秋天的第一个节气,标志着孟秋时节的正式开始。

其实,我并不知道秋天已经来了。

记得小时候,时令节气的变化我是我们家第二个知道的,第一个是我婆婆。

做农民,靠天吃饭。黄历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一个东西。我们家里,婆婆尤为喜欢研究。她不识字,每次都拉着我给他读那上面的内容,哪一天是什么日子,或者是什么节气。我并不懂这些历法,不过也无需知道,只需要每次屁颠屁颠的把婆婆的话带给家里其他人,所以我也就成为家里第二个知道时令的。

今年的立秋,到我知晓的时候,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同我朋友去逛街买衣服,走了几家店,发现夏装已经撤去了大部分,而且都在半价销售,我很纳闷,这正值夏季,按理来说,夏季的衣服不是热卖吗?为什么还要半价促销?我们又走了两个大商场,所有的店都如出一辙,后来问了下店家,店家哑然失笑,说到:“秋天都来了啊?天气越来越冷了,换季了嘛,夏装要打折哇,你说是不?”“啥子?秋天来咯?不会吧,这么热耶。”我和朋友几乎同时问道。“对啊,早就立秋了哦,8月7号就立秋了,你还不晓得啊…哈哈”。场面一度很尴尬,我和朋友相视一笑,应和了店家几句,就赶紧溜了出去。一个在农村长大的人,竟然要靠服装店才知到秋天以至,真是惭愧。

我发现,生活在都市的人,愈来愈不了解季节了。

印象里,秋天声音是最美妙的,就比如,在当下的时节,归根的落叶,萧瑟的秋风,听见水声潺潺,聒噪的寒蝉,欣喜的大丰收……可如今,这些都永远存在了我们的记忆中,只能在网络上欣赏了。

我们不能像在儿时的乡下,看到满地野花怒放,而嗅到春风的讯息;也不能在夜里的庭院,看挥扇乘凉的老人,感受到夏夜的乐趣;更不能在寒流来临前,把剩下的土豆萝卜藏在地窖里保藏,才知道秋季将尽。

记得前些年,国内兴起了一股追求“返璞归真”的回乡热。城市的人,纷纷回到农村,说是受不了城市的那种快节奏,要回乡下寻找本真的生活。

我们每个人或许都会满怀激情,去那繁华的都市里走一遭,或为了生计,或为了理想。每日两点一线的生活,满满的日程安排,甚至还会加班至深夜,为了仅仅是老板的一句赞赏,或者说是把握一次重要的“机会”,有人称这样的生活为“充实”。我觉得这样的人生是狭隘的,没有光明的。

现代人已经脱离自然了,我们可以享受冬暖夏凉的都市生活,可以吃到非季节性蔬菜,也可以在一年四季观赏玫瑰,杜鹃。夏夜里我们坐在冷气房子里,远望落地窗外的明星,几疑是秋天;冬寒的时候,我们走过聚集的花市,还以为春天正盛。然后我们慢慢迷惑了、迷失了,季节对我们已失去了意义,因为在都市里的工作是没有季节的。即使这样,也依旧挡不住那些拼命挤进城市的人们。

对我们来说,季节,气候,已不会成为任何影响生活的因素如果非得说这之间有某种关联,那便是一个四季轮回之后,你又多活了一年。

萌芽的春、绿荫的夏、凋零的秋、枯寂的冬在人类科学的进化中也逐渐迷失了。我们知道秋天的来临,竟不再是从满地的落叶,而是市场,是电视、手机上的各类新闻,使我在秋天临窗北望的时候,有着一种伤感的心情。


注:此文首发于公众号“每天读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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