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西是我最可爱的朋友,甚至三年前她还很认真地跟我说过:“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一只鸟,我直到高中的时候才真的相信自己不会飞”。——————虽然当时我真的要笑出了眼泪,但我也真的相信,知道她没有开玩笑,同时我觉得她在某一定义上是快乐幸福了好久的。
对于冬天的感受,小时候是喜欢,长大了就只剩下严寒铺满的冷清肃条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骑着自行车,两旁是光秃秃的法国梧桐,它们在路灯下照耀落在马路的影子扭曲缠绕,很安静,但只留给我冷漠,直到里里外外都冷。我时常思考:为什么我喜欢的食物 ,在某一时间段我就吃不下了,平常普普通通的食物,某一时间段就变得很享受了;为什么我很小,有些事也很小,但我能一直记住它,为什么我现在那么大,有些事也很大,但我总能忘记它;为什么有些东西很便宜,但也会失去,得不到,有些东西很贵得到了和没拥有也没什么区别。以前的天很黑,冬天也很冷,我还受不住困,但也怕黑,那时我还有外公外婆,所以我时不时朝房间门口外看看烤火的外公外婆睡觉了没,灯还亮着我就不怕了。那时也不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子的原因。所以我思考那么多为什么的原因大概和我如今不喜欢冬天的原因是同一性质的,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那天天气特别好,不冷不热,空气清新,阳光明媚,所有的颜色都特别鲜明。我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放眼望去。上看是新抽芽的绿,下看是百花争艳,红的、紫的、黄的、粉的、白的、橘的,不到一公里路我走了半小时。我愿这辈子做一个虔诚的信徒,对万物心存敬畏,感恩我所得,即使路过这么一小片花丛,因为我依然闻到了它们的花香。
再往前走,我目光追寻传来鸟啼鸣的声音,特别悦耳,刚好不久看了一个口技人模仿百鸟朝凤的视频,很像我里面所听到的一部分。于是我把手机放大,拍到了两只鸟儿,再放大一点,终于看清这颗树是银杏,长着稚嫩的扇形小叶子,我在下面并瞧不出来,都说银杏是寿命很长的树,所以我想它一定能见证很多事情。消逝是必然又顺其自然的事,而还存在着的总是对消逝的心存遗憾。其中一只鸟叫得特别欢快,另一只倒是安静了许久。
我在树下大概看了十分钟,它们还未飞走,于是我又想起了哈哈西和我说过她不会飞的话。后来 直到现在,哈哈西也和我说了更多的话,开心的,难过的,和我分享她看的书,我愿意听很多她讲的,不过和她不会飞这件事不同,有更好笑的,也有普通难受的。
它们飞走那一刻,我没看到,我目光所及看不到鸟所在的地方了,但我还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很是雀跃欢快又很是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