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着一个人的欢喜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您,说好的不再叨扰。或许,在我的意识里,您早已不仅仅是具肉体凡胎,而是一种苏醒,是我,开始独立地感知世界,就像蹒跚学步,就像咿呀学语。我开始学着,试着,以自己薄如蝉翼,细若青丝的心意去观摩,去揣测,去窥探人生。

素来,感觉要比意识来的更加迅速,更加真实,更加猛烈。就比如在这样明丽,干冽,薄凉的早晨,读着以前做过的诗歌鉴赏,读着读着竟泪流满面。那究竟是怎样的一般相思?是惯有的早晨昏昏欲睡,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晚唐南宋北宋的刁钻诗词;模模糊糊地理解这感情那手法的样板题目;勉勉强强地东扯西拉什么报国无门,壮志难酬,思念家乡,寂寞凄凉……那时的光阴大概也染上了板桥的落霜,青楼的管弦,还有边塞夜凉的月光……如今忆起,竟是扑鼻的岭梅香。

嗯,让我再想想,还有《史记》之乎者也中的经纬万端:推杯换盏,口舌之战,礼乐文明……是人性,是世故,还有美国“软侵略”的先导。是警戒,是励志,是进退攻守的步步为营。是背叛,是坚守,是天下熙攘以利为先的反观——原谅我当时学的不够认真,终究还是学不会您最欣赏的“计之深远”。

时光中挥散不去的是盐的味道,天的味道,故乡的味道,舌尖上的中国的味道,还有嘴角泪水苦涩的味道。睡梦中抛掷不开的是苏子的赤壁之游,秋煞的鬼神之说,庄子的鲲鹏而起,六一居士的老叟一名,还有静谧里您清澈的目光……

突然想起您,或许是因为我害怕了吧?高中三年,每一次的颓唐不安,可在见到您之后都会无端心安。我坚信您说的每一句话。曾经一度您成为我的信仰,是我倔强不肯服输的唯一理由……而现在想起您,也是因为我害怕颓唐不安了吧!我好害怕,害怕长大成年,害怕人这么多,事那么烦,世界这么大,时间那么短……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想着什么,想要什么。每天过得粗糙而匆忙——都怪我自己,太贪恋您的好,您的引导和您的依靠……反反复复的话题,要么是我,要么是您。

虽然时间空间都在变,但我害怕时,还是会好想您,就像一直只有您愿意并且能够理解我的不安,我的任性,我的感伤,我的欢喜,我的思想,还有——我的好与不好,坏与不坏。

对不起,我的泪点还是很低,您是知道的。然而,您是不知道的,我好怕,我念您。

在您的游戏里,离别就意味着死亡。对不起,原谅这一次我的犯规,因为我,只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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