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从上大学开始,今天已经是我在广东独自一人过得第三个中秋了。今年发暑假工暑假也没有回去。而离家太远,最怕忘记故乡。趁着记忆完整,回忆一下遥远故乡的中秋。
讲到中秋,不得不说月饼。我的父亲曾经是传统的月饼制作者。记得小时候每到中秋前,四合院外的烤炉便重新运作。大多时间,烤炉不会用的。烤炉类似于北方火炕的结构。最右边是炉子,而在中间有通道,通道下面一般是铁皮板,而铁皮板上面是差不多二十厘米的空隙用来放烤月饼的托盘。最上面也是铁皮用于封闭烤炉环境,上层铁皮上面是厚厚水泥为的是不让温度跑掉。这样的烤炉因为不是直接用火烤,而是通过通道导热,月饼受热均匀,不会烤糊,而且味道很香。
每年中秋前,附近的街坊以及其他村的人都会来找父亲做月饼。有的自带材料出工本费就好。有的是相当于买月饼。北方的月饼,因为是将所有水分烤出,并且北方气候干燥,所以耐保存订单量都很大。当时还小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瞎转。中秋前的时候大人们总是很忙,通宵达旦的。我记得我最喜欢吃葡萄干。做月饼买回来的葡萄干我总是偷偷跑过去拿,小孩贪嘴吃东西没个度。所以爸妈不让多吃,吃多了就不吃饭了。如果大家有机会吃过晋西北的月饼,你会发现月饼上面有三四个小孔。那是月饼刚出炉的时候,扎一下用来放气的。刚出炉的月饼是鼓鼓的,那时候月饼还是软的,味道非常不错。关于月饼的制作过程这里就不多说了。有朋友想了解可直接找我问。
后来随着时代发展,像我们家这种小作坊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大家为了体面都去买食品加工厂的月饼了。由于小烤炉效率太低,来做的人越来越少。几年前父亲把烤炉拆掉了。从此再没做过。那套精美的月饼模具也不知何去了。
今年我母亲给我寄了二十个月饼。开箱的一瞬间,闻到了家乡月饼独特的味道,立马倍感亲切。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那种感觉就像偶然听到家乡民歌的那种感动。也许这便是乡愁,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是热泪盈眶。
诗中有云:月是故乡明。其实的确家乡的月亮比这里要明亮的多。忘记是哪一年的八月十五,我和父亲晚上回老家和爷爷奶奶过中秋。当摩托车行驶在乡间公路时。那轮明月,记忆犹新。乡间公路没有路灯,月亮便是我们的灯。北方天气一般很少有云,月亮便显得格外明亮。明月当空,看月下老树,看幽静山谷,看狡兔奔跑。再听泉水叮咚,听蛙声一片,听百虫争鸣。别有一番情趣,而这种情趣,也许只有在记忆中去找寻了吧。
中秋是瓜圆锅圆月圆人圆之日,瓜果到此时也都成熟了。我家是基本靠务农的。水果大多是自家的。门外的葡萄树,院子里的海红果树,老宅里的桃树和梨树。还有漫山遍野的枣树。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都是原生态。家乡中秋的最后便是供奉月爷爷。院子中间摆一张桌子,放上这些自家产的水果和月饼。然后跪拜,祈盼来年瓜果丰收,一家人团团圆圆。拜完月后,大家把供桌上的水果月饼分而食之。西瓜是中秋的必需品。也许是因为它够圆能更好的表达团圆之意。
离了故乡,别处都是异乡。离乡的游子,大概早已习惯了孤独。此刻望着屋外的月亮,月亮从科学角度来讲它是一样的。但我仍然忍不住怀念,故乡的明月,故乡的瓜果,故乡的人,故乡的事。
我的亲人愿你们健康快乐,愿你们学有所成。我在广东过的挺好的,不必担心。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祝大家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