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写的,未发表,聊作整理,敬谢)
昨日是夏至,北半球白昼达到最长,但阳光却很温和,夜晚竟还扬扬洒洒飘了些雨,很是凉爽。文是陕西省H大学的一名二年级学生,平时爱好诗歌与散文创作的他,充斥着无尽的诗意,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汉中真是块风水宝地,夏季竟也能这般任性地度过,文满是惬意的躺在床板上,微风习习,没有蚊虫叮咬的苦恼,他竟睡意昏沉下意识拉上被子熟睡了去。文不是一个经常做梦的人,他的故事都在诗情画意的文字里,那是它生命灵魂栖息的地方,这些倒是素日里文说得频率最高的话。部分读者看过文的创作后,被文字里行间流露的真情所感染,对文也很是欣赏,因此文也听到过不少关于评述自己的赞美之词,这也成为文持之以恒创作的动力。
夏至那晚,文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酸甜苦辣仿佛要用这一夜去回忆完,梦里的一切像他的成长自传,完整而又真实。文看到了初中懵懂的自己,高中奋力拼搏的自己,大学追求超越的自己。文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样子,面容时而挂着微笑,时而严肃冷峻,时而愁绪万千。难以想象也无法猜测文到底做着怎样的一个梦。
“这活脱脱是自己的成长史,也是自己文学使命的由来”这是白从文那里听到的最莫须有的话。
“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魔怔了?”白满脸疑惑问。
“这倒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文轻描淡写的说。
“一个梦竟也有这样的魔力,你在梦里穿越了”,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讥笑。
“三言两语也讲不清楚,我将这个梦看作是我创作的灵感”,文自言自语似的答到。
“我也盼着读你好的作品哩”,白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冒着期待的光。
“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清晨的阳光倒使人心情愉悦”,文笑着说。
之后文拿上一本《张爱玲传》急匆匆地走出了宿舍。
清晨的天汉湖在尚不刺眼的阳光的照耀与映衬下,显得格外富有生机,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时地拥簇着几条觅食的鱼儿,湖中间那石雕的龟越发的真实,像是慵懒的沐浴阳光,聆听着朗朗的晨读声:“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教学楼前的红旗照例在微风中飘荡,是那样鲜红,那样充满朝气与活力。文目睹着这一切,尤其是晨读声让他热血沸腾,文感受到了青春的张力,虽不像战争年代需要拿枪上战场,但这股青春的力量也足以让文向着自己的文学梦勇往直前。文带着尚未熄灭的澎湃的热血翻开《张爱玲传》。“流苏对爱情满是向往与憧憬,这在她不眠夜晚的自言自语里展现地淋漓尽致,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她还想象着古时候的盟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浅水湾之夜,野火花红的不可收拾时,她和柳原靠在那堵后来残垣断壁的墙上,柳原说: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那时再在这墙根底下遇见,怕相互会有一点真心。”这是文读到的一段评论性的文字,文知道这是范柳原与白流苏的爱情故事。“多么诚挚而感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文自顾自地说道。文对爱情是敬而远之的,大概自他第一段恋情结束后,他并没有对爱情憧憬太多,嘴上只是经常说着可遇不可求之类的话。
文的爱情也已经不是个秘密,这在他的文章里也早有提及,文以回忆的口吻,用细腻的笔触已将初中那段恋情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读者们面前。对于爱情至少自己很坦诚,文这样说。可当读到范柳原与白流苏的爱情故事时,文却开始反观自己那段失败的感情,变得并不那样坦诚,甚至有了几分愧疚。“思来想去仍然不知道怎样动笔,时隔多年再去提及显然是一种煎熬,多半是因为感叹阴差阳错的感情。我大概可以将它定性为一段青涩爱情故事,适当作些延展叙述来聊慰不安的心灵。”这是文在回忆自己恋情时文章开头描述的句子,总结性的对自己的这段感情做了交代。“自己也会变得这般多愁善思起来”文恼怒地说。手不自觉的半握成拳头,并不十分用力的打向了湖边的栏杆。
“你这么早,真是个勤学的娃”,琴半开玩笑地说到。
文被这突然的问候给唤醒了过来,转过身发现正是大学里自己的同乡。
“这么巧,诺大的校园倒是难得碰到你几回”,文礼貌性的答复寒暄。
“你清晨里读的什么书?这般有兴致”,琴疑惑而又略带玩味地发问。
“清晨的空气最是新鲜,正好也晒晒我这慵懒的心情,随便拿了《张爱玲传》来看”,文颇有耐心的对琴回答。
“你也很欣赏张爱玲吗?”琴没等文说话,“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就随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脸上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神色来。
“张爱玲的经典语录,是不是很有韵味”,琴低声说完,便陷入了沉思里去。
文被琴这这番话给征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你知道倒是挺多,看来我与你有得聊了”,文乐呵呵地说着。
可半晌也听不见琴有回应,文用手在琴眼前晃了三四下,这才发现琴是出神了。
“这下要出丑了”,琴满是忐忑不安地心想着。
“你这是在思念哪位公子出神,竟然这样痴迷,我对你说话你怕是全然没有听进去”,文带着责备半嘲半讽的对琴说着。
“你管我,好好看你的书吧,我跑步去了”琴说得倒也洒脱,文也是哭笑不得。
同琴这番谈话后,文内心倒是不太安宁了,心里想着:“爱情,真是神奇,竟能让人如此费尽心思,我的爱情又在哪里?”,没有问答。“可遇不可求”,文默默的小声说着。刚转过身,文又开始责备自己,面对爱情怎会显得如此胆怯,如果不去追求哪里会拥有爱情,什么可遇不可求,都是搪塞。“我要努力寻求我新的恋情,我要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文下定决心似的说到。
此时文矛盾的内心对爱情是憧憬的,他甚至渴望一份爱情。他竟找不出理由去隔绝这蔓延的对爱情的勾勒。他愈发地不安起来。文大踏步且漫无目的地向教学楼周边的道路走去,他此时只想通过眼前可见的景色压制住内心那份悸动,文认为这不是值得乐观的事情,他倒想像道路两旁那些草本植物一样做些光合作用,将自己体内那些类似“二氧化碳”的不切实际的废物给排解出去。文从思源路左拐走了上去,迎面而来的都是些三三两两围着田径场晨跑的人,不难看出他们湿透的衣襟以及满足的微笑,这倒分散了文的注意力转而使他更加关注周边的景致。阳光散射到路旁错落有致的树丛,撒下斑驳的光影正好落在文的脸颊,他仰起头来时一束淡黄色的光洗濯并温暖了文的眼睛,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的老长,俨然和这些树影浑为一体,文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惬意,只是觉得脚步轻盈了很多,也因此加快了步伐,文关于爱情的想象也就因为别样的风景舒爽的心情而抛却脑后了。
“你回来了,看你挺高兴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白望着文灿烂的笑脸问到。
“刚出去瞎溜达一圈,明白了很多道理,也解开了很多疙瘩”,文欣喜地对白说。
“近些日子也没有功课,有了很多空闲,有时间去北区转转,绿树成荫想必也是避暑圣地,北大分校绝非浪得虚名”,同寝室的雨插话进来。
“好啊,正好也有些日子没去北区了,那是我们生活过一年的地方,倒是有些想念哩”,睡在雨上铺的杰附和着说。
“汉大分校,绿树成荫,三两成群,好不惬意”,正从厕所推门出来的言应声喝到。
“好,抽时间大家一起去乘凉观景”,文说着就准备着要出去吃饭了。
自搬到南区以来,文上北区的次数绝对屈指可数,大都因为观看演出或是参加活动一类的事,课业繁重及琐碎的事使文抽不开身来。文对北区感情绝对不浅,他大量诗歌作品都是在充满灵思的北区创作出来的。“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北区都是可以搜罗大量素材的地方”,这话文之前同爱好文学的豪是谈论过的。“年前在北区,晚常与友约跑于田径场,或快跑,或慢趋,或行走,或盘膝而谈,聊天阔地,欣然往去,竟常有忘时,回去却已灯熄。聊时多扯往事,少许人生,时有谈对方恋爱之事,借以殷鉴。灯光昏阑,柳缇风动。大好青春,付诸锻炼之中无悔,韶华难再,岂可卧床而过耶?报此想法,每晚少有宿舍呆。多于运动场上行。逢周末晚,更乐甚,一群同异之朋,坐于操场,或玩真心话大冒险,赢者多刁钻,输者怎难堪,对树绕三圈,大声喊道:我要抱你,可否?许多人看着好玩,纷纷云集,外院管院体院,识与不识者皆有,一起玩游戏,捧腹开心,有男女因此而产情愫焉?答:多哉。”,这是豪同文谈论北区创作灵感时豪兴起时向文展示的原创的文章。文也因豪的这段描述而绵延了对北区点点滴滴的思绪。加之室友的提议,文也愈发地期待去往北区了。
“多带些衣服,冷的时候穿厚着,免得着凉”,慈爱的外婆的声音在文的耳边响起。
“知道了,外婆,你自己在家也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我上学去了”,文同外婆道完别就上学去了。
文的外婆去世已经有六年之余了,这是只有在文的梦里才会出现的对话。文跟外婆的感情至真至深,只有文知道。“她是一个勤劳而本分的农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最后还是因为干农活失了火引燃了树林为了扑火使内脏严重受损而失去生命的,每每想到此我的心便有如针扎。谁能想到人世间如此善良淳朴的我的外婆竟没能留下只字片语就远去了呢!留下外公一个人他该是多么孤独,您的子女该是如何痛心呢!您的外孙还没来得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呢!您走得这七年里我一直很想念您,同时也看到了外公一个人守着屋子的孤独,也极度感受到了您作为一个母亲的伟大。我很想跟您聊聊天,讲讲您陪伴我的那些时光以及这些年来您仍旧在我们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去。”,这是文写的关于自己外婆的一段话。文还说,外婆是最应该用自己的一生去感恩怀念的人,这是文最诚挚最真实的表达,他爱他的外婆。
夏至的那个夜晚,文不止是梦到了初中时代的那份不够完美的恋情,连同还梦他又敬又爱却去世多年的外婆,这些都是牵动文思绪而迫使文去想方设法排解的怅惘,这大概是文做梦时脸上愁绪万千的原因了。“我将这个梦看作是我创作的灵感”与“也是自己文学使命的由来”这两句话是文对白说的,旁人不会理解,可文心知肚明,将这些真实发生的过往去叙述出来是需要足够勇气的,文有一个文学梦,他希冀着这些生命中不太完美的过往促使他快速成长,学会接受,洗涤他内心的灵魂,照亮他前行的路。
梦远没有结束,步入大学生活的文正践行着不一样的梦,这个梦色彩斑斓,无限春光,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文也在尽力编织使自己的梦更加圆满。文说:“如果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面前,我一定会倍加珍惜,如果尚且没有出现,也不要心急,总该有这样一个人,值得你想方设法去追求,这本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文还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血浓于水的亲情弥足珍贵,不要等到失去才感到后悔,尽孝道,行人事,任何时候都是正义的事情。”对于未来,文不去幻想,只觉得该做好当下,脚踏实地,刻苦求学,水到渠成。“我会一步一个脚印去探寻我的梦想,并为此而不懈努力奋斗”文昂首挺胸满怀斗志地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文常勉励自己的一句话。文对未来充满信心与期待,期待为这场梦划上完整的句号。而从期待再次北区之旅开始,文的梦又一次开启了新的征程……
(根据真实故事情节改编,文中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