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一百三十五):婚姻与买卖。
在北洋军阀中群雄众多,要说论资排辈袁世凯绝对是大家长一样的存在,但是作为这些武夫的“老头子”,袁世凯在纷繁复杂的天下大势面前还会时不时客串下媒婆的角色。在洪宪帝制风雨欲来之际,袁世凯抛开诸事,专门为自己的心腹爱将冯国璋张罗了一门亲事,一代才女周砥作为袁世凯请来的家庭教师,被袁世凯撮合给了冯国璋续弦,既然妻子是老上司的家庭教师,冯国璋在辈份上与袁世凯还是属于同辈。但是袁世凯仗着自己的子女众多,作为一个宦海权臣,逐渐开始将这些作为资源与筹码,庙堂联姻成了一种笼络人心的捷径,逐渐在北洋军阀中形成了一个“岳父圈子”。
不仅是针对北洋军阀中的自己人,对于像黎元洪这样的庙堂对手袁世凯也大肆拉拢。他先是让自己的儿子袁克玖娶了黎元洪的女儿,接着要把自己女儿嫁给黎元洪的儿子黎绍基,但是本意亲上加亲的联姻,最后成了买一送一的便宜货,黎、袁两家儿女在婚后生活都不算太美好。当然效果还是有的,作为儿女亲家,黎元洪这个湖北阵营的掌舵人投入北洋军阀怀抱,辈份自然也和袁世凯属于同辈。要说北洋军阀中的自己人,绝对会给袁世凯面子,甚至会找上门来提亲。起初袁世凯谋划将女儿袁静雪许配给已经逊位的溥仪,期望自己身兼北洋大总统又能成为皇帝的老丈人,国丈的辈份也随之手到擒来。
但是生性聪颖的袁静雪坚决拒绝,逊清小朝廷也是不敢苟同,所以这桩联姻告吹,皇室不给面子,但是袁世凯的另一个心腹曹锟却热衷于和袁世凯绑在一起,即使北洋军阀早已告别历史舞台,仍然让长子曹士岳娶了袁世凯的女儿袁怙贞,这个曾经的卖布小商贩也因此与袁世凯结为亲家,辈份丝毫不差同时代的北洋群雄,而且张作霖也搭上了春风,作为直系军阀首领的曹锟,曾经和奉系军阀有过和亲之举,将自己的女儿曹士英许配给张作霖的儿子张学思,虽然这桩和亲最终不了了之,但是曹、张二人也算是同辈的亲家关系。
最后,段祺瑞作为皖系军阀的掌舵人,在同时代的北洋军阀中威望超群,按理说在北洋军阀中辈份应该属于元老级别,但是因为段祺瑞在袁世凯的撮合下娶了他的干女儿张佩蘅,被排除在了岳父圈子之外,如此一来段祺瑞就要吃闷亏了,见到袁世凯这个北洋大总统还得叫一声“岳父老泰山”,那边冯国璋和家庭教师一结婚,曹锟也联姻爬了上去,自己就瞬间小了一辈,不知道段祺瑞会做何感想,毕竟这个号称“北洋之虎”的庙堂大佬,在袁世凯、曹锟以及张作霖这些“岳父联盟”面前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了“晚辈”,所谓的资历与威望,在带有目的的联姻面前显得无奈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