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的正在老去的身体，从某一天开始就在渐渐死去···”这是一句歌词，可是突然的某一天醒来照镜子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秃了。熬夜凌晨，朋友还在码字，当讨论文章要写的名字时，才发现这是一首歌的名字。
朋友说这世界同名同姓的很多，我们不能去告人家吧？
细想也是，情绪稍稍稳定，发现再无合适。
恍然想起某单身群里讨论到娶一个老婆，女孩改口叫男方父亲为爸爸，改口费就要给四万！你思前想后，价值的东西不能明码标价吧，我们不能占人便宜。
如果有未来，这个世界一定是好的。
第一章 起航
天气不算糟糕，这是一个秋季光明的早上，我拉开了窗帘阳光正好照射在墙壁上，原来墙壁如此斑驳，微风不燥，拂面而来。
行李都打包好了，昨夜做梦也在梦里死去了，我已经拖拉了将近半年，今天必须起航了。
不要惊讶，这是一艘客运船，过去是用来度运两岸来往客商和村民用的，船头的铁板已经被踏得发出暗暗的冷光，河面波光粼粼有时还反光射到你脸上。
船的木质部分是橘黄色的，客舱大概能容纳三十人左右。
现在就我一个人外加一条德国牧羊犬，人和狗一样瘦，是不是狗养得越久越长得像主人啊？可是我的狗没有人的名字，我习惯叫它蠢狗，没有原因。
是不是会叫的狗不是好狗，这只蠢狗白天从来不叫，我却时不时狂吼几句，朝着河两岸。
船尾种着两棵柠檬树，看样子已经种了好几年，树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个锈皮柠檬，心想有一天一定会搭配着河里的鱼，鲜美无穷。
这艘船对我来说意义并不是太大，只有它原先的主人才对我有意义。
一位孤寡的老头喝醉了酒，一头栽到河里。
老头满头白发面色红润，两双眼睛炯炯有神，个子矮小瘦得叫人担心，可看上去身材笔直而挺拔，从来没见过他穿鞋子，说话的时候白胡子一抽一抽的，笑的时候还喜欢用手捋下巴上的胡子。
老头和我关系好，每次在地里干完活我都会到船上和老头聊天，有什么心事我们都彼此分享，我们成了忘年之交。
老头在村里并不是那种高调之人，平日里村民也很少与他打交道，只是乘船的时候闲聊几句。
也许是常年待在水上生活的原因，他喜欢喝酒，每次我们一起吃饭时，他都拉我喝上几碗，我酒量低，但老头从来不劝酒。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特别多，尽忆当年。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上过大学当过兵，酒上头的时候就大声的唱歌。
只要我们一起吃饭，鱼汤是不会少的，可是有一天他半醉半醒间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船任我处置。那天鱼汤特别的腥咸。
当听到他去的消息时，我尽然没有一丝难过。
如今我当然不会把船据为私有，任何人乘船都不收费。
在村民眼里我是个游手好闲之人，整天无所事事，最喜欢的就是到老头的船上喝鱼汤。老头不在了，我也不想做事，更没了说心事的人。
船的驾驶舱也是休息室，蠢狗就坐在旁边吐着舌头眯着眼，我启动了发动机。
这是柴油机，隆隆的声音就像我现在的心情，对前面的航路既憧 憬又感到害怕。
喂，等等我！
我起身看向刚驶离的码头看去原来是阿杰。
上学的时候每次回来我都会找他玩，他没有读过书，我听过的磁带唱片都送给了他，阿杰说你们都是我的老师，自己不需要读书。我听老头说阿杰是他在沙滩上捡来的。
阿杰留着和我一样的披头士发型，村里人都在议论我们两人说我们是小混混，让小孩都不要靠近我们，可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和我们一起玩。
而我们，曾经都是小孩。阿杰是孩子王，小孩都听他的话。阿杰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世，阿杰没有姓。
我连忙调舵靠岸。
你怎么来啦？我说。
狗子，休想扔下我溜了。阿杰露出皓齿笑道。
两个男的一条船，看来不会发生什么火花，火烟可能会发生吧。
柴砍够了吧？都交代好了吗？阿杰照顾着村里的一个留守的老奶奶。
我做事你放心，柴足够烧半年，也跟奶奶说了，也告知了她在城里的孩子。现在趁着年轻我要出去闯荡了，显然我是和你去鬼混。阿杰又笑着说。
蠢狗带···？说时蠢狗已经把两只脚搭上了阿杰的肩上，伸出舌头狂舔他的脸，阿杰也没有避让的意思，用手使劲地抚摸狗头。
阿杰，行李都带上了吗？还有身份证记得带上，我们这次出去不知何时归来哦。说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吞吐。
此刻阳光开始刺眼，从河面都反射到我们两黝黑的脸上。
我没有什么行李，除了这个装着老头的小罐子。阿杰扭过头看着身后背着用白色麻布包着的小罐子。
那我们吃什么呢？该不会喝水饱？
有我在就不会饿了你的，船舱有粮食足够你吃，老头留给下的炊具，想喝鱼汤，喏，我们在河上。
想起大学毕业这些年，全班同学里就我一人回到了乡下种地，他们不是教师就是公务员，大体都是事业编的，他们都去建设城市了。
小时候经常说要好好读书走出大山，当真正走出大山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故乡却越来越远，走出去的不会回来，回来的却是被说成是在城市混不下去，失败了回来。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把希望寄予未来，将未看过的风景、不认识的人、尚未了解的文化当做追求的对象。说什么长大了要建设家乡，说什么要改变世界，那些不被看好的理想，后来都怎样了？还好我种了一亩三分地还不至于被饿死。
你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吗？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阿杰挤弄着眉朝我喊道。
出发吧！冒险即将开始！
去哪？阿杰一脸懵逼。
沿江而下！
“我要换一个名字，我要去南方。”阿杰无比兴奋唱起了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