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奉      命

        一九五O年二月三日阴历十七除夕前夕，整个龙华古镇已经沾染上了节日的气氛，龙华街上家家户户门前都张贴着，吉祥如意的门联，祈盼着生活的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

        龙华镇区公所座落在古镇正北方。古朴、雄伟的建筑，让人感觉到稳稳重重是什么样子。尤其是区公所门前的两头威猛雄狮，一雌、一雄怒目圆睁，更是让人不敢轻易踏进区公所大门，感觉是一对活生生而有灵性的大雄狮镇守着大门，可辨善恶、可辨真伪……

        上午九点敖正区长办公室电话铃声凑然想起！

        “喂：那位？

        我是敖正！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雄厚、而威严的声音。

        “敖正：我是宜宾行署军区司令卢锋！”

        “师长你好，请指示！”

        “敖正你听好，命令：人民解放军，将在近期内择机进军龙华剿匪，你镇所属部队务必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敌情侦察务必须准确、掌控敌态；为进军龙华部队提供进军基本线路，配合征剿工作，尽快安排落实各项任务，把具体方案、侦察结果随时向我报告。”

        “是，师长！坚决执行命令！”

        敖正放下电话，根据上级的具体要求、指示，立刻召集会议，紧张地布置着他的工作。“蔡斌：到！由你在区大队挑选侦察战士，人员你定组成侦察小分队，明天佛晓前化装出发！”

        话音刚落，敖正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面，手指着地图：“蔡斌你务必把野猪坪、关碉岩、仰天窝、兴隆、打鱼村、石板滩、黑水洞、民主，等地有无敌情？活动情况？活动规模？匪、兵活动规律侦察清楚。特别是关碉岩、打鱼村两处的情况弄仔细、清楚些，关碉岩原是大辣椒、小辣椒匪首的老巢。

        打鱼村水路也许是他们的水上交通主要要道。你必须仔细地侦察，另外务必沿麻柳垻、新田埂、蒲家埧、瓦房子、仰天窝、泥南填等线路左右两侧，五公里范围内，。寻求一条大部队进军龙华的主要通道，提供多线路大部队挺进龙华的方案，供进军剿匪部队首长决策。摸清匪首周英豪（大辣椒）、周英杰（小辣椒）近期活动情况、具体活动范围，人员、装备情况。 务必摸清该股土匪，是否已经与国民党七十二军“起义”叛将陈超所部取得联系，或者已经完全投入到陈超的怀中，成为叛将陈超“川、滇、黔”救国军的一部？ 密切掌握兴隆、民主、打渔至商州镇几条重要线路的动向，匪情！为大部队进军剿匪，争取主动、赢得先机。

        蔡斌一边听着敖正区长口中的命令、讲述，一边迅速准确地记录着敖正区长布置的全部侦查内容，一边用眼睛跟着区长在地图上指挥棍移动的节奏。虽然眼前正是寒冬季节，却不难发现蔡斌额头上已可见细细的汗粒。

      敖正突然收住手中的指挥棍，刹住话题，冷冷地一双严峻目光，目视着蔡斌促促十几秒钟！蔡斌：“我命令你从即日起，务必抓紧时间摸清敌情来向我汇报，不得有误！”

        “是！老首长坚决执行命令，保证完任务！”

        “王彪，到！蔡斌走后你务必做好他们执行任务的保密工作，保正做到绝对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配合蔡斌的侦察任务。区大队、大队长的责职在此期间由你代理，你务必做好区大队人员、兵力、武器、弹药的配备；特别注意粮站、仓库的保卫工作，保障与军区首长的通讯畅通，总之一句话，你的任务就是要确保粮站、仓库的安全，做好区公所的行政保卫工作；粮站、仓库的安全是我们的“命门”！必须绝对保障、若有闪失！关系到我们的社会稳定，佰姓的生存。”

        “是！首长！”

        “陈智秘书请你尽快整理出今天会议内容记要，我要尽快向行署首长汇报。”

        “是！敖区长！”

        敖正区长把军区首长的命令和任务安排完，轻缓地舒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口气温和地问，“命令和任务还有没有不清楚的吗？”

      “没有！区长！”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建议？提问？”

      “没有！区长！”

      “好！如果没有，会议间歇一会儿。”

      “蔡斌请把你手中的工作，与王彪交汇一下，以利王彪在你不在的期间顺利展开工作。”

        “好的，区长！”

        说起蔡斌、王彪，二人完全是敖正区长的左右二膀“哼、哈”二将，更是敖正区长手下的两员猛将！能征善战。 两人都是敖正在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前期带出来的娃娃兵。二人跟随敖正十年有余，彼此知根知底，他们二人之间各有所长，各人都有自已的看家本领。

        蔡斌：善长侦察、化妆、摸仿、武功。由其是崇山峻岭单兵作战，有如蛟龙入海、神鹰飞天；枪法由其出神入化，可谓是百步穿扬。

        王彪：善长局部战场上的防守与攻坚、指挥灵活多变。常常在战场上不按规矩、不按套路出牌，由其是在战场上遇强则强，遭遇恶战中、他是越发的胆大、冷静，常常出其不意、险中取胜盘活“死棋”！

        蔡斌今年二十有八，与王彪年龄相仿，蔡斌一九三二年正月出生，王彪三月出生。两人一起当兵十年有余，战场上的生死兄弟，二人情同手足，彼此振救过各自小命，完全是一对同生共死患难亲兄弟。

        蔡斌下地方前是二野十军，二十八师的侦察连长。王彪是敖正独立团、一营一连连长。二人长短、优劣，敖正心里明镜似的，都是他手中的宝贝、爱将。

          这次敖正区长从刘、邓大军的二野十军二十八师八十六独立团提前近半年，下到地方。来到龙华担任区长，正是刘、邓首长提前为消灭龙华这股悍匪，派遣的一支尖兵。

        说起敖正，可能没有人比他对龙华区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更了解。他！正是从这里走出去参加革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娃。

        敖正曾经是龙华古镇的中学语文老师，教书时他的名字叫敖茂轩。二四年从这里走出去，三零年投笔从戎参加革命，入伍参军后战争中更名敖正。

        在二野刘、邓两位首长麾下，南征北战，北上抗日，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是战场上拼死成长起来的一位骁勇善战的军人。

        如今龙华古镇无人拿他与曾经的中学语文老师敖茂轩，与当前的敖正区长相提并论，因为两人的身、形、神，完全找不到一点点相似、相对应之处：一个曾是高高长长的文弱先生；一个是身材魁梧风驰雷电、虎虎生威的军人、独立团长、区长……！

          傲正今年四十七、八，身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米八零的身高完全不失灵活，身手敏捷、矫健。有一身了得的功夫，由其是跟随他征战了二十多年的那口大刀，真是杀敌无数。敖正大刀的功夫好生了得，舞动起来真是的“水、火”难进，令敌人闻风丧胆。二野首长亲切地送他“大刀王五”称号……

      敖正心中还惦记着，行署首长的嘱托，还想及时把龙华的工作、方向、目标，尽快地向行署首长汇报。看了看表把脸转向蔡斌：“自言自语道，时间对你该没有问题吧？你尽快到区大队通知你需要的人选。把你们的装备、“道具”准备充分！明早拂晓前出发，望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是，区长！”

        “如果没什其它问题，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散会！”

        说道挑选人的事，其实敖正区长在给蔡斌下达侦察任务时，蔡斌在心中就已经悄悄地将此次侦察任务的人选，确定于胸。

      那，就是他的黄金搭档：肖龙、陈峰，再加报务员、朝智。

        蔡斌的黄金搭档：肖龙，老班长！一个快奔五的“老头”，老兵“油子”一个，身材并不那么高大威猛，满脸还留着络腮胡须，清瘦、颧骨微微凸起、两道浓浓的剑眉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人一眼似两道寒气逼人的利剑，令人心惊胆颤，仿佛他的眼睛能直接看穿人心。

        肖龙出身在宜宾县、大乘乡。宜宾境内外方圆百公里，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因为他曾经养家糊口的本领，就是中、短途贩卖牲口。对马、牛、是个一流头头是道的行家里手。因为多年的牲口贩卖，手里有些小钱，加上性子索然，好打抱不平！在家乡得罪了大乘乡一地方恶霸势力，无立足之地，不得不背景离乡亡命天涯……

        陈峰：人称“秀才”白面书生，外秀内刚，不了解他的人，容易被他的外表欺骗。陈峰是个判别事物的能力极强，平时少言寡语，“静如处子、动如突兔”。是蔡斌最相近似的人，因是蔡斌多年一手调教起来的人，几乎解直就是蔡斌的化身、他的翻板。

          朝智：部队上培养起来的报务员，头脑灵活、冷静、胆大心细！报务技术一流。

          军人，命令：就是号角、就是冲锋的动力，就是目标、就是方向！就是你义无反顾的追求，没有回头路，只有勇敢执着的前进！前进！再前进！

          站在龙华古镇区公所大门前，蔡斌极目远眺，八仙山就在眼前，想起参加革命十年有余，不曾回家一次，所寄家书如石沉大海鸟无音讯。家中的父母是否无恙？是否康健？每每想到这些心里总是充满了思念与牵挂，渐渐眼睛有些湿润！唉！罢！罢！罢！自古忠效难两全。

    有道是：  忠魂何须桑梓地，

                      青山处处埋忠骨。

                      欲知蔡斌奉命结果，

                      且看第二章  佰 生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