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血雨腥风,快意恩仇,种种剑法层出不穷。例如渔歌剑法,就是一等一的剑法,渔歌剑也是江湖名剑。剑的主人,名为渔歌剑圣,更是乱世枭雄。”
“那爹爹能打赢他吗?”
夕阳摇摇欲坠,落霞浮于江面之上,轻舟在红霞上荡漾。渔人的一声号子,惊起一滩鸥鹭,号子声随着水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海晏河清,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这种盛世,勤劳的人还是能生存下去的。比如这位打渔的老者,比如坐在老者下首烤鱼的少年。另一位,是漕帮的千金,名叫望舒,静静听着老者讲述当年的江湖。漕帮,不管战乱还是太平,维持温饱绝对不成问题。
老者听到望舒的提问,哈哈笑道“你的父亲是漕帮总舵主,武功之高强,令人心生敬佩。这人啊,是你父亲的师兄,早已退隐江湖。渔歌剑法,你父亲也是会的。”
望舒一脸惊愕,这些事,她父亲可没说过。
烤鱼的少年微微撇了撇嘴,心想:你也就骗骗小姑娘吧,要不是小姐开心,我才懒得理你。
少年叫滕六,是个孤儿。年幼时他被带到漕帮,是小姐的跟班仆人和护卫。因为鱼烤的好吃,他经常被小姐带到这里,买那位老者的鱼,烤着吃。
“小鬼,鱼烤好了吗?不然不给你酒喝!”老者吹胡子瞪眼,看来刚才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我这是烤给小姐吃的,不给你吃。”
滕六很讨厌这个老家伙。老家伙吃得多吃得多,小姐就吃得少了。他最喜欢看小姐吃鱼的样子,得意还俏皮。而且小姐笑起来很好看,用书生的话说,就是眼睛像星星,眉毛像月牙儿。
鱼烤好了,望舒一边吃鱼一边赞叹,滕六就在一边看着望舒呵呵傻笑。
“小六子,以后都给我烤鱼好不好,我要吃一辈子的鱼。”望舒言道。
“不行的小姐。你是要嫁人的,等你嫁了人是不能带男家丁的。”滕六说着,心里一阵发堵。
“那我就嫁给你好啦。”
“不不不,小姐,我只是家丁而已,总舵主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望舒眼睛一红,扔下烤鱼,愤怒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拿起烤鱼,恶狠狠地看了滕六一眼,气冲冲地跑开了。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滕六,笑骂一句:“还不快追!”
滕六没有追上望舒,他游荡在江边,望着月亮,叹息道:“小姐,我也想娶你呀。可我是家丁,是仆人,配不上你的。”
一连两天,滕六都没有见到望舒。等他向别人打听时,他才得知,大小姐被大白山留江寨的一伙马匪抓走了,农历五月初四要举行婚礼,大小姐成留江寨的压寨夫人了。
滕六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他失魂落魄地来到漕帮总部,看到总部冷冷清清,一片狼藉。
滕六的心在滴血,对着望舒的闺房,滕六失声痛哭,撕心裂肺地呼喊:“小姐,你回来吧,我给你做烤鱼啊………”
“人还没死呢,哭什么。”
一声历叱凭空炸响,滕六回头,看到那个打渔的老人。他身体挺拔,剑意直冲云霄。
“想救人吗?”
滕六哽咽着点点头,突然,滕六两眼放光问:“你是渔歌剑圣?”
“不错。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师弟的漕帮,看来被灭了满门。小子,我早已退隐江湖多年,身体早已不如当年,要不我传你渔歌剑法,你来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救出望舒。”
滕六双眼通红,看着一脸严肃的老者,双膝跪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为师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因时间紧迫,便只教你渔歌剑法第三十六式——欸乃一声山水绿。你要牢记于心。”
苦练十五日,艺成。距离五月初四还有一天。
五月初四黎明,滕六打点好行囊,向师傅辞行。渔歌剑圣抽出一把宝剑,只见宝剑通体流光,剑柄是一条鱼的形状。
“这是渔歌剑,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这把剑就传给你了。此去一行,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滕六一言不发,向师傅拜了三拜,接过渔歌剑,踏上征途。
大白山在长江下游,从漕帮总部出发,顺流而下,就到了留江寨。滕六到了留江寨的时候,已接近黄昏。
滕六来到山下,大喝一声,拳打脚踢,打翻一路上的护卫。剑不出鞘,已经打到山头。
山上到处贴满了红双喜,一片喜庆的气氛。
滕六定了定神,正在思考从哪里抢亲,突然,一道剑光袭来,滕六随机取出渔歌剑。“欸乃一声山水绿…”式成,剑出,剑意直冲袭来的剑光。
这是个劲敌。滕六暗暗心惊,随时准备迎战。没想到,对方竟然把剑放下了,说了句“不错不错,好小子,欸乃一声山水绿学的有模有样的。渔歌寨主找了个好徒弟啊。”
“什么?你认识家师?”
“可怜的娃娃还蒙在鼓里。去正堂,看看都有谁。”
滕六一脸疑惑,看向了正堂。只见师傅坐在主位,漕帮总舵主在师傅下首,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站在中央,凤冠霞帔。屋子里的宾客,一半都是漕帮众人。唯一不合理的,就是少了一个新郎。
“这个孩子不仅有着卓越的资质,还能吃苦,师弟,我给你找的女婿不错吧。我年事已高,大白山留江寨寨主之位以后就传给他了。我们师门还是要守望相助啊。”渔歌剑圣看着舵主笑道。
“也不知道我家女儿怎么看上这个小子了,在家寻死觅活的。如果不是你的爱徒,我肯定找人做了他。果然女大不中留啊。臭小子,见了本舵主为何不拜。”
滕六从震惊中醒来,道:“啊…见过师父,见过总舵主”
“ 舵主?”总舵主瞪了他一眼。
“啊…见过师叔…”
“师叔?”总舵主又提高了一个音量。
“小六子你个笨蛋,罚你烤一辈子鱼。”滕六听到红盖头下传出声音,仿佛看到了望舒恶狠狠的可爱模样。
“啊…见过…见过…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