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我梦到我出车祸了。
一个人,
很很的倒在血泊中。
我没有听到哭声,
只听到唐松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旁边仍有人群在流动,
还有汽车声。
一条小街挤满了人。
我看着自己被抬往医院,
我茫然的不知所措。
我以为我还活着,
我告诉他们我没有死,我还在。
可是看到的却是他们一张张冷漠的脸,
还有唐松满眼的眼泪和满脸的不相信。
可能突然发生的一切让她接受不了。
她开始变的痴呆,惊恐。
看的我有点心疼,
我多想上去抱抱她,
告诉她,
我还在,我没死。
可是她该死的耳朵听不到,
我多想我现在是一个瞎子,
可以什么都看不到。
在医院里。
我发现我认识的同事都在,
他们不停的忙碌,
不停的叫喊,
不停的抚慰唐松。
唐松不停的捶打着我,
她以为,
我只是睡着了。
打两下就可以醒了。
她的嗓子开始变的撕哑,
仍然不停的哭唤,
不停的捶打我。
我对我的无力感到懊恼,
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想阻止唐松,
我多么想让她听到我的声音。
我无奈的在病房里大叫,
我多希望有人可以听到,
我多希望有人可以知道我没死。
偌小的一个病房里挤满了人,
这些人我都认识,
他们是我的同事。
在这里,
我没有朋友,
也可以说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多么的悲哀。
看着他们的脸,
有叹惜的,
有不可置信的,
有惊恐的,
当然,
也有没表情的,
或许他们只是过来证实一下我是否真的死了。
也或许他们对生死离别已经看的透彻。
毕竟事不关己,
当我家人赶到的时候,
病房里只剩唐松。
她不在捶打我,
也不在哭喊。
仿佛她已经明白,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我不忍心在看着她,
我看到了我的家人,
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也是满脸的不相信,
扒在我的身上不住的摇晃我,
我看到他们,
突然就哭了,
他们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太突然了。
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是那多的无能,
那么的不孝。
我多么想现在就依偎在你们身边让你们打打我骂骂我。
我多么想现在就触摸到你们,
告诉你们,
我想你们,
我爱你们,
我没死,我还在。
自始至终我都无能到让我痛恨。
我开始捶打自己,
为什么这么无能为力。
我不敢在看他们,
我怕看到他们脆弱的表情。
我狠狠的哭着,
我情绪失控的打着自己,
我恨透了自己。
恨透了。
我让家人这么这么的伤心。
我想抱住他们,
我那么的想…
很长时间之后,
繁忙的护士又频繁的进出病房,
整个病房中弥漫着紧张,
我环看周围,
一片的寂静,
我看到家人紧张而期待的眼神,
我看到自己苍白得像纸一样的皮肤。
看到自己因为电击而狠狠弹起又重重摔下的身体。
终于,
我看到,
心电监护仪上面的那条红红的直线,
以及医生叹息的摇头,
以及,被盖上的我的身体。
刹那间,
我突然感到整个脑部前所未有的震荡。
脑部一片空白。
我漠漠的看着家人,
接近崩溃的面容。
爸爸抱头失声痛哭。
妈妈伤心过度晕厥过去。
唐松傻傻呆呆不敢相信的脸孔。
哥哥,
我来到哥哥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流泪,
但我却看不到他的痛楚。
一时间,
我感到前无未有的心痛。
原来,
亲人的爱才是最真的。
又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原来,
一切真的只是浮云。
多么凄凉的人生阿,
我还敢去拿什么相信除亲人以外的情感。
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么。
有,
我最最放不下的是远在家乡的两位老人,
我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个消息。
我亲爱的家人,
今生多么的荣幸,
能够成为你们的家人。
谢谢你们。
意:
多余的感叹。
冷冷的眷顾最后一眼尘世。
跟着黑白无常来到了地府。
在地府的前生镜里,
我看到了我未来的伴侣。
只是他模糊的让我看不清楚相貌。
孟婆让我别看了,
她说镜中的只是一个虚拟的幌子,
我注定是孤独的来,
然后在孤独的走。
月老没有与我匹配伴侣。
呵呵,
我竟然笑了。
多么虚伪的人生。
多么真实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