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计划生育的不彻底,我家有两个孩子,阿姐和我。由于家庭经济的拮据,父母外出,我是由比我大十岁的阿姐带大。
正是因为这个恰好的年龄差使正在读幼儿园的我要和一个高中生拥有同一个起床时间。每天早晨仍在半梦半醒已由身旁那只手牵到了学校,在冷风的吹拂下神智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再看一眼周围还是不变的景象:紧闭的大铁门,空荡的街道,冒着热气的早
餐店。每当这时总会生出一种人皆睡我独醒的孤独感。
那时不懂孤独,只是很想有个人可以在身边说说话。
大人总认为小孩儿是痴呆一般的存在,在被一众亲戚的调侃中不会感到羞愧;也不具备人类基本的审美,一些使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可劲儿的往死里作。
每次面对不怀好意的亲戚家时我都想拂袖而去,当然面对人的模样也是能分出美丑的。至今我都记得隔壁班那个每天穿公主裙,头发盘成一圈,脸和手永远干净的小姐姐。她就是贯穿我幼儿园生活的女神,每次看见她就觉得开心、喜欢,后来看见这句:春水初生,春林出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总觉得再合适不过。读小学以后就再没见过她,着实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年少时的情感总是单纯的像一醐清泉,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她开心,自己便也开心了。
因为性格、体型、样貌等多种原因,我在学校里大体是一个易被忽视的角色。老师想提醒我不要走神时总是迟迟张不了嘴,体育课玩游戏时偶尔会忘了叫我,排队吃饭时常有同学会目不斜视的站在我前面……久而久之便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孩子小小的脑袋里装着一个大大的王国,自己便是王国的主宰者。
随着太阳的西落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两手抓着铁门,用眼睛在众里寻着那个可以带我回家的身影,只希望再一眨眼那人便出现在街道拐角处,带着满身的疲惫与路边的小吃向我走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会一起玩游戏,吃地沟油做的垃圾食品,向她告状又有哪个小朋友撞了我一下……十分钟的路程里充斥了一天的喜怒哀乐。
回到家中,卸下一身装备。入夜,躺在床上,听着耳边阿姐的歌声,看着入户的月光,摸着圆滚肚子,露出一丝微笑,沉眠。
窗外,夜色如洗,新月挂空,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狗叫。平凡的一天便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