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耀辉吃点粥的建议,我还是到省妇院做个体检吧。
耀辉无语,确也肯定了我决定的正确。
省妇院在省城西边,耀辉放弃约好的客户准备全程陪伴检查。
城西中心的省妇院,立在糟杂的纲筋水泥墙堆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太多的人,黑压压的脑袋晃动着。
车顺人流。
省妇院
标志很大,颜色鲜艳夺目,在有二十多楼高的楼顶。
汽车不停鸣叫,人也不停地从车流中川过。车要顺当停入车库,怕要等半小时以后。
我下了车,用右手在右耳旁做了个Cαll我手势,一下混入人流,挤挤擦擦地到省妇院门诊大厅。
这么多人,不会有第二个因梦而来医院就诊的人吧?回去吧。这个举动有点儿荒诞。谁说不是呢?世间事事千万多,其中的荒诞怪事也不会少。
挂号排队用了半个小时,等候医师诊断用了壹个半小时。近十二点时我终于座到了袁祯祥老医师诊病桌台。
袁祯祥老医师是耀辉一朋友推荐的妇科老医师,行诊四十多年,有丰富的看病诊治能力。
她亲切地切脉,温和地询问我的病症。
我有点怯场,袁祯祥老医师是亲切的、温和的。
医师的亲切、温和跟我的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对比一下下,做此种事、还真的好无遽头、更好无道理。
我赶紧严肃起来、非常认真地陈述:
前一段时间,我腰杆有点涨痛。
是涨痛还只是痛。
我想了下,确认是涨痛。
有多久的时间了。
袁医师在医生日志上写“涨痛”。口里又问道。
应该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认真思索却不确定迟凝地回应。
因为涨和痛都是不严重,有点轻微的疼痛感。
你们别太不注重自已的身体,妇女在四、五十岁是子宫癌啊、卵巢癌什么的高发期,对有点不适感应该重视一下。
哦,是的。
我前边的无端滋事、没事找事、小题大作之思绪。一抹干净。在医师的一通说教中消去了。
是的,我该早点来。
不过我每年都作了些常规体检。我讨好地迎合着。
到那边床上躺着。袁医师简短直接地命令我。
袁医师将手插到我的腹沟处,一压,一股尖辣的刺痛从腹沟处杀向腰背,嗬;痛死了,我大声地喊了出来。
还真有其实吗?
昨晚那个阴森的招魂场景划过脑际线。
还真有其事。
忧心再次向胸口处轻飘飘拂了过来。
袁医师抽回了双手,站在诊床前边,脱去手上皮胶手套。说:“你可能需要入院检查一下。”
语音很轻。我听清楚了医师说的话,但却没明白什么意思?
哎!
随即,就清楚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医师说的“需要入院检查”这几个字与耀辉说出的话一样,六个字,当从袁祯祥医师嘴里说出来后,这个“需要入院检查”。似戴着魔法的咒一样,直捅心窝、让我一下措手不及。
如果说梦醒后那种死亡将至的感念仅是一种感应,心中还留存着一大截空间的不确定。但此情此景,此刻“需要入院检查”六个字,像把那些不确定的空白填了起来,成了:千真万确!
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甘心,突地向医师提问。
袁医师仍然是那样轻言细语:
别紧张,别紧张。
医师用更缓慢的口味说:
我凭手看了看,你卵巢或子宫里可能有个肿瘤或囊肿类型的包块,但具体确诊,还需进一步检查。
袁医师从诊床边慢慢地移动回到诊桌边的木椅上。她话说得随意、话语中也充满着不一定。
胂瘤或囊肿,我知道这是还没有确定的包块,需要做个生物鉴定:是良性的,做个手术把它割掉就万事大吉;如果是恶性的。。。。
这是个不能设想的结果。
医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但我却没法轻描淡写地听。早上的梦就是个预警,刚才医生的检查,那么一按腹沟处就传出来那种尖辣的疼痛,不可能会是小病。
心口抽搐起来,痛苦也随及而至;焦虑的心情将胸膛塞堵了起来。
我得了癌了吗。
这不是一个明白不过的事实了。
昨晚的那个梦,就是一个先兆。
我要死了。
我乍就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