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1000】百人百天百炼(6)~烟癖

01

《洁癖》:书记敲了老白的门,进去,很小的一间白粉强,白漆窗框,白桌白柜白椅子,白床白被白枕头,高低不平的地都是白的,工具书用白纸包了,只有墨水儿是蓝的。

书记从国内讲到国际,又从国际讲到国内,说的高兴就把手指头伸到鼻孔里去挖,挖出来了就很慢的在手指上揉,话题已经转到当前的四化建设,需要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已经定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了,是领导阶级了嘛,所以要体会国家的难处。

书记忽然停下来,书记发现老白盯着自己的手,明白了,想借手势抹到椅子上,老白盯着,想擦到鞋底,白白的叫人发怵,虚举着一只手,终于,慢慢放回到自己鼻孔儿里。

书记很严肃的说要走了,站起来,老白赶紧把门拉开。

书记站在门口,问有什么问题没有,老白说,没有。

老白听见书记大声的在走廊里擤鼻涕,用脚擦,就摇摇头,把床单儿轻轻扯平,擦擦椅子,坐下来看书了。

仿写:

同事老徐已经有35年烟龄了。

有一天,老徐抽着烟,从我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我说,闻着烟味儿我头疼。他说行吧,不情愿的走过去。

有一天,因为工作缘故,我敲了老徐办公室的门,进去,很大的一间白粉墙,老徐坐在电脑前,眉头一高一低的皱着,眼屈着盯着电脑,头也不抬,一手夹着烟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我立刻捂了鼻子,只敢出气儿,不敢入大气儿,依然闻到了墙壁上散发的烟味,办公桌上散发的烟味,电脑散发的烟味,他整个人都成了烟的化身,散发着烟味,云雾缭绕仙境一般。

我请教他问题,他从上面政策讲到单位规定,从集体讲到个人,从规章制度讲到个人相关。

我盯着他拿烟的手指,说话间隙,他用右嘴角猛嘬一口香烟,右眼挤成一条细线,被烟呛了眼,眨巴几下,青色的烟圈从嘴角冒出来,他立刻模糊起来。

我看着他,眼睛有点辣辣的,不敢动弹,生怕烟味进入我的呼吸。他突然明白,把门窗打开,我逃也似的屏着气逃离。

02思

作者阿城描绘老白有洁癖,从空间桌子椅子, 描写了书记挖鼻孔的细节,老白的眼神。作者用了“敲、讲、挖、揉、停、盯、抹、擦、拉”几个动词。

我自己哈哈的傻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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