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总一路跟云里街居民笑着握手打招呼,一路径直走到贾远面前。云里街居民随着也挤到贾远面前,大家都来捧场,与其说是给贾远面子,不如说是看雷总面子。
海鲜店老板自以为高人一等,率先嬉笑着发言:“雷总过完年更加年轻帅气了。”
女士成衣店老板长得膀圆腰粗却学女儿家娇柔作态,翘着兰花指望着众人,含笑接话:“可不是,雷总你是老大,跟兄弟姐妹们分享分享保持青春的秘籍吧。”
其他老板点头称是,热情地随声附和,雷总笑着拍拍靠自己最近的皮鞋店老板肩膀,大声说:“兄弟姐妹们在云里街遵纪守法干,生意保证都能长长久久。如果遇到生意上的麻烦,找雷某人,我保证尽最大努力给你出谋划策。还是那一句,不许偷奸耍滑,耍些糊弄顾客的小聪明,这个我不答应。还有就是有多大胃吃多少饭。有的兄弟姐妹一共才投了十几万,梦想一年赚它一百万,那我劝你搬出云里街去上面那条梦里街干。为什么?白日做梦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就说这些,祝大家新年新气象,都发大财!”
众人急忙点头答应,七嘴八舌,互相之间握着手,笑着祝今年发大财。
有机灵的赶紧祝雷总新年更发财,家庭和睦美满。
雷总心满意足,双手一拱,在众人的簇拥中,随着贾远去了贵宾包间。
费斯雨本来也想挤进人群跟雷总打个招呼,但是大家热情高涨,铁桶似的,把雷总围得密不透风。她在外围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缝隙,只好走回座位,跟姜灵说:“雷总真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块。”
超市美女冷笑着回答:“有用的人坐热炕,没用的人坐冷板凳。雷总要是没有用,你看还有人捧他不?”
姜灵不服气:“原蔓蔓,你这句话不对。贾远有用吗?喜欢他的人就多。”
费斯雨知道了超市美女叫原蔓蔓。原蔓蔓似笑非笑看着姜灵:“亲爱的,你自己喜欢就好了,可别扯上我,一个开火锅店的有多大出息。”
费斯雨不喜欢贾远,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出息,听到这个话,眉头一皱:“自食其力的都值得尊重。”
原蔓蔓扭过头,不说话,费斯雨说这句话时,根本没有考虑什么,但原蔓蔓却多心了,以为她含沙射影,心里老大不高兴。
原蔓蔓变了脸色,费斯雨立即知道她多想了。也不解释,她不喜欢这个女孩。
姜灵神秘地招手把两个人脑袋按在桌子上,低声说:“喂!你们谁见过雷总老婆?”
费斯雨摇头,好奇地问:“你见过呀?”
姜灵得意地说:“我还真见过我们老大的老婆。在电影院遇上的。不算漂亮,但是人非常温和,属于典雅大方的那一类型,雷总对她可是呵护备至。那女人一看就是温室里面长大的,脸上很平和,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气色。我们跟雷总打招呼,雷总只会淡淡地点一下头,那女人却冲我很认真地点头微笑表示谢意。很有教养。”
费斯雨很认真地说:“遇到一个好男人,女人就会变得安心,踏实,脸上自然是宠辱不惊的表情。要是遇到一个邋遢的,不求上进的,花心的,自私的男人,那只好自求多福了,哪里还能照顾脸上表情?”
姜灵诺诺称是,原蔓蔓若有所思地咬着筷子,不说话了。
菜上来了,他们这一桌三个美女成了众矢之的,女人远远地坐别的桌子,男人则心照不宣地抢着跟她们一桌。
漂亮阿姨端菜的时候,路过费斯雨身边小声告诉她,费小通不愿意过来吃,她已经给小通送了几样好菜过去,让她别担心。费斯雨感激地笑笑,心里更坚定了爸爸娶她的想法。
雷总挨桌敬酒,大家又派代表给雷总敬酒。雷总告诉大家,准备三月三龙抬头的日子请云里街居民到他凤凰山度假别墅烧烤。以后一季度一次集体活动,总策划由贾远和费斯雨担当。
费斯雨举着酒杯,哭笑不得。雷总怎么那么好乱点鸳鸯谱呢?太闲了。她抬眼看贾远,他也正好望过来,嘴撇着,满脸的无可奈何。
费斯雨立即生气了:自大狂,了不起,我还不愿意跟你打交道呢!弱智!
雷总跟着贾远敬了一圈,回到VIP包间,众人接着兴致勃勃讨论度假计划。突然一个女人领着几个男人从外面冲进来。那个女人满脸横肉,地动山摇震到原蔓蔓身边,熊掌用力罩上了原蔓蔓的左脸右脸全脸:“我X你妈逼的,贱人,敢抢我老公,你妈没教你我替她教你,本事上天了。”
原蔓蔓捂着脸,一脸懵逼,桌子凳子被几个大汉推到一边,露出一片空地,形成一个临时战场,原蔓蔓和那个女人立即被几个大汉围在中间。
费斯雨刚开始还傻乎乎的,一旦反应过来已经挤不进去了,几个大汉有意无意地把女人和原蔓蔓跟众人隔开。原蔓蔓在场子中间被女人又掐又拧,大声哭叫,想跑,就有大汉用胸膛一顶,再把她推到女人身边,就像任人宰割的小鸡,被他们戏耍。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有反应过来的又挤不进去,只能在包围圈外面高喊:“不要打啦!有话好好说!”
费斯雨在外围急得跳来跳去。姜灵早躲得要多远有多远,耸着肩,抱着臂,两股战战。费斯雨从人缝中发现女人开始剥原蔓蔓的衣服,顿时爆炸了,左右一环顾,抄起身边的一把凳子就砸向一个大汉。
大汉捂着头,“哎哟”一声弯腰蹲下,电光火石之间,费斯雨冲进缺口,死命抓住原蔓蔓,冲出来,把她护在身后,立即又抄起一把凳子,警惕地面对几个闹事者:“不怕死的就过来!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的,欺上门来了。”
VIP包间的隔音效果好,战事越来越激烈,有人急忙进包间汇报贾远。贾远跟雷总冲出来时,费斯雨正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气势汹汹高举凳子面对虎狼。
雷总一笑,对贾远低声说:“这个小辣椒多可爱?你不喜欢?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贾远眸子深邃,撇嘴一乐,啥也没说,只是大踏步走过去,众人纷纷让道。贾远咳嗽两声,威严地说:“各位兄弟,有理说理,今天这个日子来砸我场子不合适吧!精神损失暂且不说,我这餐具可是罗马空运过来的,一套价值五万,我刚才点了点,损失五套,合计二十五万;还有那位女士作为武器的凳子,我发现少了一块漆,这个凳子可是跟桌子配套,紫檀木,一套五十万,毁一件就毁一套,哦!这场战事一共损失七十五万。大过年的,你们不兴这样毁我,让我不吉利吧!你们赔了钱,走路!要不然,谁也别想出这门!”
女人红润的脸顿时就黄了,气急败坏,肥手指指点点一圈人:“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欺负一个女人。我老公没了,家没有了,都是被这个狐狸精害的,你们还帮着她,”女人顿时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膝盖,嚎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不活了我,谁都欺负我,谁都欺负我,呜呜呜,有没有天理,呜呜呜呜……”
贾远挥手让众人先散了,几个大汉趔趄着不知道走还是留,贾远冷冷地说:“你们不怕吃官司就留下,聚众闹事关几年还是少的,你们先问问你们老婆孩子答不答应!”
一个不怕死的不甘心问到:“这个女的还没有给我们钱呢!难道我们白跑一趟?”
贾远鼓起眼睛:“你还有理了?跟着瞎起哄?要是今天出了人命,我看你有手拿钱没命花钱。滚!”
几个人抱成团灰溜溜滚了,女人一看,萎了。坐地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
费斯雨听了贾远说一套餐具五万,一套桌椅五十万,吓得早放了凳子陪原蔓蔓一边安安静静靠墙壁坐着,害怕一不小心碰坏一件什么东西。
贾远看她现在这幅小白兔样又想想刚才那副母老虎样,肚子里笑得波澜壮阔。
仍然一副包公面孔看着女人:“先起来吧!有事情说事情,撒泼能解决事情就不用造原子弹了。”
女人慢慢撑着身体爬起来,手上身上满是灰尘,一屁股倒在椅子上,嘴里不熄火:“你们要弄死老娘就弄死老娘,我也没钱赔你这些碗碗盘盘的。我那老不死的一个月就给我三千块钱生活费,你们爱咋咋地。反正你们都合起来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费斯雨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怀恻隐,虽说刚才形势逼人,情急之下救了原蔓蔓,却根本不喜欢她,不由自主就甩开她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走到另一边,问漂亮阿姨:“小通吃完饭了吗?”
“吃了,刚才我去收碗,还夸爸爸做菜越来越好吃。”
费斯雨笑道:“鬼机灵,满嘴都是讨人喜欢的话。我回去看看他。”
雷总却拦住她,“别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处理女人的琐事,留下来帮帮贾远。”
漂亮阿姨也冲她期盼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