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去哪里散步呢?”这个问题终于降临在我们中间。每天晚上出去散步是我们的必修课,可是慢慢发现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身边两个公园已经熟悉到每个角落都被探索,熙攘的大街从最初那份让人心动的川流到最后厌恶的漫长,我们站在熟悉的十字路口,却没了一个能落脚散步的地方。“唉,今天到底去哪里好呢”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去了一家小店买了一点酒软饮料,一点零食,边走边吃还是在想去哪里散步呢?走上天桥准备过马路去依旧熟悉的对面看看。走了两步她不见了,转头看见她怏怏地坐在天桥的台阶上望着我。“这地方脏啊,别坐起来”我赶紧督促她起来。“不,不走了,就坐这儿了”对视了一会,我放弃了,反正也没有能去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发现身边还有一个“邻居”一个中年男子,蓬头垢面头发估计能塞进去一只鸟,手里拿着凌乱的塑料袋装着的两个馒头胡乱的啃着。已经八点半了,他手里的馒头肯定是凉的,吭起来有点费劲,从喉结的涌动就能感觉到那种干涩。我和我女朋友看着这个人用很快的速度吃完,扔了塑料袋走了,没有喝过一口水。
“你看,咱们吃的是7块钱的零食,但他吃的是一块的干馒头,人生呀”我没有说话,她接着说“如果再遇见我肯定把我的可乐给他”女朋友说的是有一次,我们在便利店买可乐的时候,有一个穿着有点邋遢的男人进来看见我们,犹豫了会儿,怯怯说到“我想喝可乐……可,可我没有钱”然后他舔了舔嘴唇巴巴地看着我们,而我们带着厌恶和害怕速速离开了便利店,似乎能感受到背后的那一种失落。现在坐在这里,我看着她说“是啊,你说我们为什么是害怕呢?我们怕什么呢?”女朋友看着我想了半天摇摇头并没有言语。我思维跳跃到另外一个场景,说到“你记得那天在济南我们碰见的那个人吗?”我们有一次在济南旅游,在十字路口看见一个着装怪异,拉着一个简易木板上面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音响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这样的人其实并不能引起我们的关注,可接下来却引起了我们的深思。这时,有一个乞讨路过,这个人看了看然后拉住了这个乞讨者,把他带到了自己身边,从放音响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常见的早餐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塞到了他手里只是简单说了句“吃吧”那个人愣了一会儿,满口道谢的接下打开就着急的吃起来,那一幕让我们十分惊讶。
“你说咱们怎么就不能这样呢,我们缺少了什么吗?”女朋友看着我问到。
“我想可能是我们在城市里太久了,久到善心已经不知道在哪里迷路了吧”她并没有回复我,只是看着前面的灯红酒绿。
“我倒是又想起来一个故事,观世音菩萨在佛经故事中最喜欢变化诸生万相,走访世间感尘世百态,可是世人一般都是看不清这金身发相,厌恶嫌弃”“是因为不善良吗?”“不知道,毕竟城市真的是一个怪胎,酝酿着种种意想不到的异变”
这时,一阵风起吹的人好不舒爽。她靠在我的肩头静默不语。“天桥比公园好,这样聊天似乎就只能发生在这里一样,真舒服。”她的提问就像是触动到了我什么一样,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天桥像什么吗?”她抬起头看着我“像什么?不知道。”我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到“像城市里的田陇。” “不明白,你就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 “城市里的人没有田陇,却有天桥这样架构南北贯通东西的东西,而这就像是纵横的田地上凸起的田陇,而那时人们总坐在田陇上聊天,现在没了土地我们就坐在天桥上看着城市这亩田地聊天” “这样想来,天桥真是最热闹中的那个最孤独的呀”是呀,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