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力与利益的漩涡中心,两方大佬的博弈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最先被卷入这场风暴的,往往是那些身处明处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镜审视,成为各方势力权衡利弊的筹码。大佬们深谙此道,彼此之间的交锋点到为止,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只在关乎最终输赢的关键时刻,才会毫不留情地给对手致命一击。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一尘不染。那些看似洁白无瑕的表象,或许只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展示,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当一个人有了想要掌控的东西,欲望便会驱使他们不择手段,在追逐权力和利益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渐渐迷失自我。
曾经风光无限的天上人间,一夜之间风云突变。从上到下,但凡有点职务的人通通被带走,谢英红也未能幸免。她被关在一间狭小昏暗的小黑屋里,整整六天五夜。这里没有床,没有钟表,只有一桌一椅,以及一盏24小时长明的灯,灯光惨白而刺眼,像是一双双窥探的眼睛。每一次她试图入睡,都会被粗暴地叫醒,精神和肉体在无尽的折磨中濒临崩溃。
在这漫长的审讯过程中,谢英红逐渐明白,那些人的话语里藏着陷阱,他们想让她承认有人借着消费的名义行贿,甚至有意无意地暗示她,她大伯吃拿卡要的行为是通过她实行的,只要她承认可以将功补过。
谢英红虽然不懂这其中复杂的博弈,但她心里清楚,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再无回头之路。在那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察言观色本是她的生存之道,可面对这些别有用心的询问,她却感到无比迷茫。那些陌生的脸孔和名字,她听都没听过,又如何能编造出他们想要的答案?唯有一个叫陈献礼的人,让她印象深刻。
那是一个发福的秃顶中年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总是笑容可掬,看上去和蔼可亲。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大伯的办公室里,也是他带自己入职天上人间的。此后,每个月他都会来一次天上人间,与大老板密谈。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谢英红无从得知,那些紧闭的房门背后,仿佛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秘密。
五天五夜的折磨,让谢英红的精神防线摇摇欲坠。人在极度困境中,本能地会趋利避害,她最终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至于他们如何解读、如何利用,她已无力左右。有些猜测,她在心里反复思量,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一旦说错一句话,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当谢英红走出那间小黑屋时,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身体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这几天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让她身心俱疲。此后的一个月里,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也不再关心自己的形象。每天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家里人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某个地方,眼神空洞而迷茫。他们只能一遍遍地叹气,心疼却又无奈。
半个月后,一则重磅消息传来,专员谢程玺被双规,天上人间被查封,大老板和一些股东纷纷被关。这一切就像一场多米诺骨牌效应,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更让谢英红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招进来的于淑琴竟然被以“强迫他人卖淫”的罪名关押。那个曾经眼神坚定,说只想做服务员的女人,一个落水者为何会如此残忍地将别人也推下水,让谢英红怎么也想不明白。
刹那间,谢英红的三观彻底崩塌。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的大伯,那个信誓旦旦说“有什么事情,大伯给你担着”的长辈,那个在商场和官场都能呼风唤雨、压着几个大佬给自己造势的老人,竟然是这一切问题的制造者。她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天翻地覆,曾经坚信的东西,如今都变得如此虚幻。
门外传来父母若有若无的争吵声,谢母指责谢父:“我就跟你说过,你那个大哥就是个冷血动物,他眼里只有权,都好几年不联系了,怎么突然想让红红去做什么人事管理,合着更容易给他打掩护呗!”短暂的沉默后,谢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不忿:“别人就给你送几条烟,几包茶叶,你就上赶着把女儿推进火坑,谢程宝你真是个好父亲啊!”
“我这不是考虑长远嘛,这些工厂必定会迎来一次改革,你看看外面现在倒闭多少个工厂。我怎么知道大哥打这种主意!”谢程宝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像是在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找借口,又像是在逃避内心的自责。
谢母气极反笑:“合着别人都得把什么事情告诉你,你才能明白?你生意头脑这么厉害,怎么就不懂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啊?”
听到这些话,谢英红苦笑着喃喃自语:“所以我自己是第三方接触者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辜的棋子,被卷入了这场权力与利益的棋局,任人摆布。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故事。一个孕妇去医院产检,问大夫「大夫是男孩女孩啊?」大夫回答「医院有规定,不能说」孕妇拿出一点心意「你就说是穿裤子还是裙子」大夫面露难色「你真的是让我为难啊,这样吧!医院旁边有个算命的,很准的,你去问问他。不过诊金很贵的」孕妇追问「不知道诊金是多少」医生伸出四根手指接着提醒「必须八点以后,不然碰不见的」孕妇喜笑颜开地离开,等到八点以后,果然看见一个算命的在,仔细一看,这不正是给她指路的医生吗,只不过白大褂换成了灰袍,身份瞬间转换。
谢英红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医生屁股下的椅子,虽然参与了事情的全过程,却对他们的台前幕后一无所知。她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看着身边的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无能为力。
“妈,别责怪爸了,这也是我当年太年轻,总想像哥哥一样干一番事业,现在想想也是自大了!”谢英红走下楼,看着母亲心疼的面容,轻声安慰道。她不想再让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争吵,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责怪也无济于事。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啊,你终于肯出来和妈妈说说话了,你可真的吓死妈妈了!”见谢英红一脸憔悴地从楼梯下来,谢母心疼得不得了,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满脸愁容的谢父也是缓缓舒展开眉头,听见声音的黎妈则赶紧去厨房准备东西,想要给谢英红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怎么自大了,你看看那个什么福什么斯的排行榜上,不是照样有女人!”谢母试图安慰女儿,在她心里,女儿一直是最优秀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希望女儿能振作起来。
“那毕竟是少数!”谢英红苦笑着回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曾经的雄心壮志也在现实的打击下渐渐消散。
“我相信我的宝贝女儿就是那个少数!”谢母坚定地说,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儿的信任和疼爱。在她看来,女儿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只要她愿意,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看着母亲一脸疼爱的面容,谢英红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她又看向一脸担忧的父亲,展颜一笑道:“爸,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大伯…”
“你提他干啥啊!”旁边谢母气不打一处来,一提到谢程玺,她就忍不住生气。在她看来,是谢程玺把女儿害成了这样。
“妈,我们毕竟是亲人啊,大伯对我也很不错的。”见谢母要开口,谢英红赶紧解释道:“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我也掺和,所以才什么都没和我说!”她虽然对大伯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念着大伯的好。
谢父掏出烟,看了看女儿,又默默揣进兜里,叹了一口气:“你大伯得在里面呆一阵子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让他在里面安心点!哎~估计得十年打底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曾经的兄弟如今却走上了这样的道路,这让他感到无比痛心。
谢英红没有惊讶,她心里早有预感。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失败者往往都会沦为牺牲品,那些所谓的罪名,不过是为了给外人一个交代,让人们相信这个世界依然是公平正义的。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恨大伯,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目标,有些人在追求的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就像赌徒一样,为了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未知结果,不惜孤注一掷。好像所有的男人都热衷于这种冒险游戏,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黎妈赶紧去开门,门口进来一个帅气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衣袖随意地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眯起来时,弯成好看的月牙,像是能把世间所有的温柔都装下。剑眉星目,眼眸犹如寒夜中的寒星,深邃而锐利,让人不敢轻易直视。他微微仰头,下颌线条流畅而坚毅,挺直的脊背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故事,站在那里,便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
“是小诚来了啊,快进来坐。”谢母赶紧招呼来人坐下。
来人叫郭佑诚,是谢英红的男朋友,两人相识于一场酒局。小夭离开那段时间,谢英红心情跌到谷底,天天借酒消愁。如果不是一次醉酒呕吐,两人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谢英红第一次感觉男人的肩膀原来可以这么有温度。是他让自己一步步走出阴霾,也是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身边。如果不是他说“我知道你很累,我的肩膀你随时随地都可以靠”,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放声大哭。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也需要别人的呵护。以前的坚强不过是自己的保护色,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像父亲、哥哥一样坚强,一样独当一面。可当所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她才明白,有些事,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在脆弱无助的时候,她是多么渴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伯父伯母!”打过招呼,郭佑诚一脸担忧地问:“红红你没事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看着谢英红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谢英红展颜一笑,只是笑容中带着疲惫与苦涩:“佑诚,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她感激郭佑诚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在她最黑暗的日子里,是他给了她一丝温暖和希望。
谢父谢母见两人彼此关怀,便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他们。他们知道,女儿需要郭佑诚的安慰和陪伴,或许只有他能让女儿真正走出阴影。
“我去问了一些朋友,关于你大伯的事…”一个男人有没有担当,就看他的所言所行。郭佑诚竭尽全力去了解谢英红想知道,以及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哪怕最后可能只是无用功,他也愿意为她去努力。
“佑诚,我们结婚吧!”谢英红突然打断他的话,说出了这句让郭佑诚意想不到的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突然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真心陪伴自己,是多么难得。她不想再错过郭佑诚,想要和他携手走过未来的日子。
郭佑诚还在讲述自己打听到的事,忽然听见谢英红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张着嘴巴,一时忘记了怎么说话。初见时,他就被她的气质吸引,欣赏她坚强的一面。而那一场痛哭,让他看到了她脆弱的内心,那一刻,他心疼不已,发誓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温暖的港湾,呵护她一生。
“好!”男人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充满了坚定和承诺。听到这个回答,谢英红笑了,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郭佑诚这才发现,原来她开怀的笑是如此动人,像冬天里的梅花,独立于风雨中,却依然绽放着美丽。
结婚是一件人生大事,有人嫁给金钱,有人嫁给权力,而有人嫁给爱情。唯独没有人说嫁对了人,可这又何尝不是最重要的呢?这一生,人们会面临无数的选择,能称心如意的却少之又少。一旦遇见那个对的人,就应该竭尽全力去把握,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郭佑诚与谢英红的婚礼没有那么大的排场,只有寥寥五六桌。如果不是郭佑诚坚持,谢英红还想只叫一些亲朋做个见证就好。看着女儿由衷的笑容,谢父心中宽慰,他希望女儿能从那些痛苦的经历中彻底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谢母则抹着眼泪,笑容里满是喜悦,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婚礼简洁而温馨,没有主持人,也没有繁琐的环节。新人给双方父母跪拜敬茶,然后给几桌宾客敬酒。来宾们也看出新娘子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新娘子经历了什么,都很默契地克制着,不说那些扫兴的话,只是纷纷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孩子的嬉闹声吸引着谢英红,看着那些纯真的笑脸,她一时出了神。郭佑诚轻拍她的肩膀,以为她害怕生孩子,便宽慰她以后可以不要孩子。谢英红展颜一笑道:“不,我喜欢孩子!”在她看来,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是爱的延续。有人竭尽一生都没有一儿半女,有人却为了所谓的自由把胎儿扼杀腹中,人生百态,不过都是人性使然。
看着无忧无虑的孩子,谢英红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眼里满是柔情。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一个恬静又调皮的故人出现在视线里。
一身翠绿的身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甜。谢英红的记忆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她提起裙摆,朝那人奔去。
小夭轻轻拍了拍谢英红光洁的后背:“红姐,好久不见!”
小夭多方打听,才知道谢英红今天结婚。本来想直接上门,但除了谢英红,其他人都被划去了记忆,贸然前去难免会被误会,倒不如趁着谢英红结婚,以宾客的身份前来,这样来得简单自然。
谢英红不断拍打小夭的肩膀,哭着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每天都想着你的样子,我害怕把你忘记,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一众宾客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只有谢家人心中涌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走过来的郭佑诚,小夭扶着谢英红眨眨眼道:“不给我介绍一下新郎?”在谢英红的介绍下,小夭又多了一个身份——闺中密友兼小学同学。在此时,却也恰到好处,没有人会过多追究。
一顿喜宴,宾客皆欢,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留下的只有郭谢两家,满满一桌也有十几人。他们都好奇小夭突然出现,究竟是想做什么,又有什么话要说。
小夭先给谢父谢母道了个歉,这让他们两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随后,小夭大手一挥,大厅里忽然出现了堆积如山的古玩玉器、金银首饰。这些珍宝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他们目瞪口呆。
小夭对谢英红道:“我知道你经历的一切,如果你想再像以前一样,重新把工厂做起来,这些东西你随意取用。就当是我送你的嫁妆。”
谢英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金子打造的床塌上摆满了字画、金子、玉器,旁边白玉打造的桌子椅子上的玉瓶更是巧夺天工,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数不胜数的珍宝,就这样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夭竟然让自己随意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