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较早，开车行至项目路口附近的红绿灯，红灯！停车等绿灯。

交叉路口的机动车道内有环卫工人清洁路面，告诉自己注意避让。

       绿灯，起步。

 接近环卫工人处减速，不料，对方避让后又突然调头回走。刹车，砰！！！心碎，工人无碍，未撞到工人，后车追尾！

  后车司机与我皆下车指责环卫工人：无视机动车流，无视自身安全。

对方55上下，背微驼、斗笠下的老脸沟壑纵横，长期日晒下皮肤黝黑、缺少光泽：眼球突出、双手老茧满布。起初 面对我俩两个年轻人的责问深感歉意，看到我深陷的后保险杠，后车碎裂的大灯，不知所措！

 把扫帚斜靠在腰间，一会儿来回搓动双手，一会儿用力的拉衣袖袖口，试图用偏短的衣袖盖住手腕的冰凉，却又不得不拿住要滑到的扫帚。

我一脸无奈，后车的情绪波动明显比我大，很明显认为追尾的根本原因不是他造成的，却要对这起碰撞负责心中憋屈。

我俩看着各自的车子讨论维修费用，老汉也低头不语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预估出大体费用后，后车更为恼火忍不住扭头对老汉多训斥几句

老汉也好像瞬间有所领悟， 左手抄起扫帚横肩，右手插腰，音量分贝提高，此时他的双眼更为外突，用闽南语狂暴粗口，说了一大堆。抒发生活中的不满，工作上的不易。最后一句话意思是：要陪找环卫部领导！

我和后车纳闷：一起小事故找领导？有屁用啊 ，最后无奈，让他离开。

老汉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离开时，依旧嘴不停、骂不断。因为他胜利了：找到了可以保护自己，我们又无可奈何的借口，这借口让他如此理直气壮多么好的一个借口，逻辑上也毫无破绽。事故是因他而起的没错，但要赔偿你们找领导。这样一来他不会损失半毛钱，吃定多拖点时间我们会着急上班，无闲追究。

我和后车满脸错愕！无奈走保险。

走完保险回项目的路上，我想明白的老人的逻辑：

 先是一再强调自己生活困苦，摆出弱者心态让我和后车心软! 再来，趁我和后车讨论时，他也搬出了领导。多么的急中生智：我很弱，有事找领导，就是这个理！

两车的维修费用估计都赶上他20天的工资了，如果我是后车我也会选择走保险，因为走保险无非就是来年的保费略增，而这笔费用对老汉来说肯定可以做更多是事，最恼火的是老汉的态度。也许老汉离开时，嘴上边走边骂，内心定是很佩服自己：能在自己引起事故的情况下找出了这么好的理由。

看到老汉在拉袖子的时候我心软了，告诉自己

老汉很不容易，年龄如此之高，生活在底层，心里憋屈、憋屈；早起清洁马路，睡眠不足、睡眠不足。理解，理解。

嗯，我这样想肯定是对的

老汉你说的也是对的，你很弱没错，你也很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