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之年，日在大寒。倦极无聊，执管欲眠。乍西风起舞寒蛟之破窗，忽凛意生见冰凤之肃羽。惶惶乎心悸而魄动，瑟瑟乎失语而忘言。
然境益清，神亦益清。虽有迫形体之苛严，犹感至太上之飘然。由是摄衣冠，披豹毡，出庭户，倚危栏。由是尽夙意，同天地，观我生，觉冬意。木萧萧若同怀之寥然，风鼓鼓如感世之昙现。
神系气动，游沛乎天地之间。视随神移，黯睹乎世事严炎。乃瞻隐池，藏形于墨竹之间。暗绉波澜，似有意而无言。若游于中感老寒。似通万里，意凄然。醉湎失魂，不知鱼我之异然。
响雷鸣传九渊之神泣，震寰宇假混沌之辟远。讶然耸颈，窥东天画桂堂。遐然顿目，凝紫山之蔚然。蘸青光而戴月，袭明华以绚芳。点朱星而带掠水，腾流霞以接天。
方浸肃清，又临华晶。也如袅雾，幻无边际。静立暇目，有客逼言：“夫吾子以何闲？沐凛风而倚栏。惧寒气以袭人，且入户而挂帘。况学术之累久，意时夜以休眠。不抚漏而擢身，却豁时欲何前？”
予笑且对：“未窥变迁，子且休言。竟何恤倚栏之寒严，乃心笃地自而偏。又何忧鸡鸣唱晓天，夫一探亦可以自谏。汝且不闻苏子瞻，嬉笑怒骂成文章。更不见曹梦阮，世事洞明皆学问。然今之世人，不能察其深。固有窥之一二者，亦遗恨于时世。纵抚膺而长叹，何放意与同天。悟成事之艰难，叹烟花之易散。”
闻吾言，客亦笑。然不知其所言，但幽闻心似君心者，意孑孑而孤远。余亦哂然而笑，念及劳多事物，且暂罢栏。然意犹未尽，想孤月为援。乃为绝一首，曰：“烟霞流月满清溪，紫树生玉照碧堂。独念寒山暮雪里，仰天窥月一孤雁。
"木萧萧若同怀之寥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