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对一座城来说是云烟一瞬,一个过路人对太原来说没啥疼痒。我要把自己变成一颗子弹,不由分说闯进这座城。有多少少年人愿意到此听漠北的风声夜静,有多少成年人愿意到此抚摸三千年木构沧桑。
我会,抱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站在来往不息的车辆旁。太原的骨骼脉略逐渐明朗,我和一座城的相识从此开始,这次行程也将成为我们回忆的过往。
设想,走在太原的街头,是一个人。不必装作很匆忙,也无须背包客沉甸甸。只要一身融入其中的行头,吃碗焖面,站着撸串。我想去那家旧书店里翻一翻,有南城旧事有晋商烟云,还在纸面上留痕。在某个冰川凝固的地方,我想听一首老歌,《哥哥你走西口》有哀怨有牵挂有说不清的思念。
夜晚风冷零下十度的天,我会猫进宾馆房间。磨墨捻纸写下白天看到的字样。我行走之前看了又看,太原,你的高低起伏,你风霜满面你以往数次变迁。太原,作为一省会城市,活久见。你把自己活成一个普通二三线城市的模样。太原,你究竟披着怎样的色彩,画何等妆容。或许,只有走近你,我才能推开层层历史帷幔,把你看得明白看得透彻。
设想,和一个陌生人在太原的街道相逢。假如那个人是一位旧友—很久以前的旧友,又偏偏有些说不清也分不明关系的旧友。
太行吕梁巍巍,北风溯紧。一杯咖啡,只能融化表面的冻土。山川异域,相别久矣,从断开的点到相逢时刻,不知道从哪一个地方拾起。于是便谈太原的风太原冬天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