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长出了一茬又一茬藤蔓，
草枯荣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旧式屋子拆了又建了，
檐下燕子飞了又回了。
你的悲伤，
仍如曲水流的泉水，
周而复始。
我不敢细细看你，
我怕被悲伤掩没。
曾经耄耋只是一个我不认得的词语，
你再也挺不直的身躯把它写得清楚，
你黑发繁茂的样子，
只有翻开那本很旧的相册才能看到。
也有很多苦楚吧？
像遭受的白眼和失望那么多？
像无声的泉水一般周而复始？
唉，如果可以，
我多想把世上所有的甜都据为己有，
那么，当你咀嚼命运的苦涩时，
我也可将这所有的甜让你一饮而尽。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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