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篇就医心路历程。零碎啰嗦的几天记录,有看病糟心事,也有病房小趣事,不知不觉成了长篇。如果你愿意,请给文字些许耐心,就好像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友与你促膝长谈那样。』
八月初,参加单位的健康体检,查出来一个小毛病。原本放不下工作,打算过段时间再去就医。可闺蜜一颗热心好言相劝——尽早处理才是最佳选择。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预约省级某医院相关专家的最近日期的门诊。
初诊时,专家开药让回家先吃着看看。十天后复诊,专家给出了继续吃药保守治疗或动个手术彻底根除,这两种方式都可行的建议。当时的自己,历经一项项繁琐的检查,感到有些疲倦,脑子里的全部想法就是——健康太珍贵,不要再生病。于是脑子一热,决定住院手术。
陪同就诊的闺蜜夸我十分勇敢。这份鼓励十分受用,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要知道以往的自己可是讳疾忌医的傲娇主。
❥ Day 1
预约的日子到了,一大早起来赶去复诊。跑上跑下,各种检查。成群的病友们都是行色匆匆,争分夺秒,因为排队错过一个号,等的不止十分钟。为了节约时间,我尽可能爬楼梯。结果那一天,我爬了20层楼,步行距离9.2公里,一共14910步,惹得微信运动里的朋友纷纷点赞。这样的上万步,对经常锻炼的人来讲太过平常,于我而言却是少见。
确定想要手术之后,当天就可以办理住院手续。我没想到能这么快,毕竟我还没收拾过住院用品。但疑问只有一秒,下一秒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预交费用、确定床位、戴手环、称体重、询问医保类型。护士姐姐说手环不能取掉,上面名字、年龄、科室、住院日期、住院号通通都有,还有一个二维码。我发誓,我觉得那是一只非常时尚的手环。就这样,住院手续赶在医院午休前办好了。
病房是三人间,我的床位是中间一张。不巧的是,那是一个周五,后面两天是周末,医生不上班,但可以趁周六做术前相关检查。护士姐姐给了我一个留尿的小杯子和一个留大便的小盒子,示意我第二天早上留晨尿,大便等有再留。
医院午休的时候,我和闺蜜分别,回住处整理住院用品。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回到病房,见到了左边床位的病友,刚刚做完手术;又碰到管床医生找我进行入院谈话,详细记载病情病史,签字确认等等。完成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半,又拿着医生刚开的检查申请单,趁这天下班前去预约检查一二三。检查一安排到了第二天;检查二幸运地在下班前完成了,但是结果要第二天了;去预约检查三的时候已经下班了,也只好等到第二天。
当夜色降临,医院里流动的人群锐减。黄昏前,我决定去一趟超市补齐日用品,然后犒劳自己一顿饭。习惯了独立的自己,丝毫没有多想,晚餐享受得很自在,时不时听听隔壁桌的宝妈教育萌娃吃饭该有的样子,就当做是为将来积累经验。
爸妈在晚上赶过来探望我一眼,这一眼已足够,自己依然活蹦乱跳,没有什么需要亲人担心的。亲妈就是亲妈,嘱咐我一定要注意休息,身体可是自己的bla bla bla。比起唠叨的亲妈,亲爸没有多话,父爱一向深沉,这是我们一贯的相处方式,此刻也不用多言。
住院第一晚有些许不适应,但还是能克服的那种。出于第二天检查一的要求,十二点以后不能进食,连水也不能喝。夜晚的病房比较安静,左边床位病友和陪护时不时轻声聊天,关于住院的种种和亲友的关怀。
不知道是空调太冷,还是洗头没干的缘故,躺上病床突然鼻塞难受,走廊上亮堂的灯光照得我难以入眠。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醒来四五次,顺手摸手机看时间。
半夜十二点左右,护士姐姐来给已手术的病友做检查,陪护和病友也在轻声商量着什么。凌晨两点再次醒来,之后才彻底熄灯睡觉。
❥ Day 2
住院第二天。早上六点醒了又睡着。半小时后,两个护士姐姐进来,其中一个叫醒迷迷糊糊的我,问我名字,确认过后开始抽血,一针下去分别给七八根管子抽一点儿,以应对七七八八的检查。我的血管很明显,抽血很顺利,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当护士姐姐转身去帮助左边床位病友的时候,我随手抓起一根试管,看看是不是我的名字,掌心随即传来一阵鲜血的温热感。
抽完血以后,就等待医生查房,查完房才能离开去做各种检查。我习惯起床第一件事是上厕所,于是顺便解决尿液和大便留样。第一次做大便留样,有点恶心,但想着自己的健康,想着那些检查分泌物的医生,也就平常心了。
生活中多的是这样的事。每次向朋友吐槽医生的不容易,大家都会说医生们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呀。可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形成。很多家长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将来当医生,觉得医生这类职业太辛苦。可是世界上辛苦的职业很多,总要有人奉献自己去做那份辛苦的工作,否则社会没法运转。在平凡的每一天里,我们接受了太多他人不平凡的付出。大家互相谅解,世界更加和平。
查完房以后,我就开始去做检查了。检查一的时间没到,就先排检查三,半小时后取检查三结果,再拿第一天下午的检查二结果,然后等待最麻烦的检查一。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一直保持空腹也特别辛苦。很奇怪,平常能吃东西的时候,就是不想吃;真的不能吃东西了,却又觉得痛苦。不过,无聊的时光要找找乐趣,除了码字和玩手机,我还偶尔看看候诊室里那些父母带着的可爱小娃娃。自己是特别喜欢小孩子的,那些天真的脸庞和纯真的笑容,可以触动心弦,治愈苦痛。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一个个壮实的汉子,在面对哭泣的小婴儿时,变得那么温柔。我想,除去病痛,生活更多的是美好。
因为是周六,下午没有检查,我回到了住处待了半天,补个清净好觉。晚饭之后,元气满满地回到病房。一进门,只见左边床位病友的气色恢复了很多,已经能坐起来和我聊上几句了,言语里满是心平气和,提醒我记得术后忌口,中医认为是发物的东西都不能吃。这份善意,感激在心。
经过一晚的适应,这天已经习惯了很多。傍晚向单位领导请假。说实话,我可能太老实了,生怕耽误工作,为自己请假而加大了同事们的工作量而深感抱歉和不安。不过领导为人很好,简单一个好字,啥也没瞎问。请到了假,心安很多。
然而,因为下午补过觉,晚上又睡不着了。深夜十二点,自己一个人走出病房,到走廊尽头唯一的蹲厕上厕所,胆子还真不小。
❥ Day 3
早上六点半左右,护士姐姐就来量体温、测脉搏了。七点多,接了个工作电话。八点多,值班医生来查房。
这天是周末,相安无事,决定给自己放假,溜出医院玩耍玩耍。没错,我是一个不太安分的病人。逛超市的时候,我跟闺蜜发微信开玩笑地说,住院可以请病假,带薪的,不用加班做事,感觉超级爽。闺蜜回复说我这心态杠杠的。可不是嘛。
晚上八点不到,我乖乖地回到病房,竟然发现左边床位空无一人,似乎病友已经出院了。三人床的病房剩下自己一个人,感觉非常自在。我想我真是一个不怕孤独的人。然而,欣喜了不过五分钟,独自在病房配套卫生间里的我,忽然感觉到门外有黑影走过,心里突然发毛,犯起了被害妄想症。
出了卫生间就发现,确实有人进来过,原本关着的房门被打开了。过了大约十分钟,保洁阿姨进来拿走了陪护床和被褥。来去自由如风的保洁阿姨,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那时候我开始感觉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待在一间房,随时有医护人员匆匆进来又走,有点缺乏安全感。
不过,医院这栋新建的住院部设施还是比较完善的。空调电视热水器,单床衣柜饮水机,连WiFi都在标配里。夜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门外偶尔传来呼叫器的声音。
❥ Day 4
周一了,又要开始检查。早上六点不到,护士姐姐进来给我抽了一管血。六点半,依然是量体温和测脉搏。快八点,实习护士进来整理床位设备等。然后又有三个护士姐姐进来看看,从她们的对话中得知原来左边床位病友不是出院,而是转到无障碍病房了。
八点半,主任医生来查房。提到我的抽血结果检测有一项不正常,有点感冒了。所以今早才补抽一管,等结果正常了,就安排明天手术。
上午办理医保登记,病房里又住进来新的病友。三人间忽然住满,变得热闹起来。右边床位病友和陪护看起来是一对小夫妻,时不时地打情骂俏。很好,单身狗已受到一万点伤害。
不得不承认,在病房里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太正常不过了。比如,左边床位男陪护一进来就直接躺在病床上,十分不注意保持病床干净卫生,好像他才是病人一样;右边床位男陪护身上混合着槟榔、烟草和汗液的味道,并不是什么让人感觉舒适的味道,坐凳子的方式也不太规矩,几次踢到了我的病床,还有喋喋不休的讲话声和公放手机视频和游戏的声音,丝毫不记得这是医院,让人闹心又头疼,简直想翻白眼。
就是这一刻,忽然很想念之前的病友,想念彼此之间互不打扰的默契和互不影响的相处模式。真是不好意思,独处惯了,止不住这点矫情,何况病人还需要静养。
临近上午十一点,医生来通知各项检查基本正常,准备明天做手术,需要本人签字以及家属签字。随即开始各种术前准备,那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堪称超级酸爽。
中午十二点多,右边床位又换人了。这次住进来的人看上去素质高了很多,总算可以多一点舒心。
午觉睡醒,护士姐姐送来术前药物,叮嘱我半小时内兑水喝完。一服下去,只隔半小时,身体就因为药物副作用而浑身虚弱起来。强忍着要命的难受,排队做完了最后一项术前检查,又预交了第二次笔费用,再回到病房躺下的时候,深感生无可恋。
睡个觉醒来,好了很多。晚上妈妈赶过来给手术知情书签字。医生把所有可能的坏情况都一一告诉我们,看着妈妈为了我的健康仔细地问医生问题,我的双眼倏地湿润,那是我入院以来第一次有哭的冲动。
❥ Day 5 (手术日)
早上六点醒来,换上手术服,脱去内衣裤,轻装上阵。七点左右,护士姐姐怕我饿晕,来打营养针。随后,两个护士姐姐来帮我换病床的床单、被套和枕套,生怕细菌引起术后感染。这家医院对卫生讲究,对管理严谨,这让我们病人很放心。
十点左右,手术室医生来病房接我,似乎旁边还跟着一个给手术室医生监督评分的小姐姐。医生让我坐上轮椅,向我确认他所接的病人无误,然后就乘电梯往手术室出发了。
妈妈陪同着我,一路上都有旁人侧目。到了手术室门口,下轮椅、换鞋。护士搀扶着我,走到旁边坐着。等待的20分钟里,六百度近视的我,模糊不清地观察着进进出出的病人和新生儿,感觉自己像参与一部医疗剧的群众演员。后来,手术室护士来叫我,带我走去手术室。
爬上手术台(身高不够只能爬==),一个护士姐姐问姓名、身高、体重,有没有药物过敏,有没有做过皮试之类。然后,一个护士姐姐在我的手术部位做准备,另外两个护士姐姐在我右手上折腾着什么,还给我嘴角边放上了呼吸管,通知我开始打麻药,我说好的,然后就没有了意识……实际上,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因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眼皮打架的过程。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观察室的移动手术床上,全身包裹着蓝色的被服,可能在这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历时整整四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刚推到手术室门口,我就反胃起来,吐了两大口。因为没有进食,吐出来的全是汁液。因为事先知道麻醉副作用是引起呕吐,就觉得没什么。谁知回到病房,呕吐反应更强烈了,每间隔五分钟左右就狂吐一次,每次半分钟左右,吐得内脏翻搅,吐得天昏地暗。
护士姐姐给我上了心率监测仪,右手依然吊着水,五瓶药水轮番上阵。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三小时内不能睡觉,怕一睡就睡过去了。自己一直吐个不停,也没法睡觉,吐得厉害的时候,身体都颤抖起来,眼泪自然地流出来,尽管我并没有想哭。
妈妈一直陪在我身边,倒呕吐物都跑了二十多趟。后来爸爸也来了。爸妈把我的翻江倒海全看在眼里,估计吓得不轻,着急得很。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呕吐一直止不住。呼叫铃在那段时间里频繁按了好几遍。
护士姐姐们可能也觉得我的麻醉反应太过强烈,给我打了一针胃复安。呕吐的间隔时间慢慢变长了。但是手脚发麻的症状还没有消失,呕吐并没有停止。晚上十点多了,又打上第二针胃复安,这才渐渐消停入睡。
夜里依然吊着水。我昏昏沉沉的睡着,所有的情况都是妈妈替我注意着。凌晨三点多,护士姐姐进来看我,点滴那时候才最终打完。
❥ Day 6 (术后第一天)
伤口胀痛,睡得很不踏实,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气色好了一些,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上午八点,在等待医生查房的空隙里,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病人。和病友闲聊中得知,之前搬了病房的病友,在我昨天进手术室的时间里,散步过来看过我一次。陌生病友的关心,还真有些温暖。
查房之后,护士姐姐送来了药水,又开始了一天的打点滴。
上午闺蜜来看我,陪了我一个上午,和我分享一些小心情。妈妈趁这个空隙回家洗澡洗头,换个心情喘口气,毕竟昨晚整夜照顾我几乎没合眼。
不好意思让闺蜜照看太久,中午的时候妈妈赶回了医院。慢慢地,下午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靠床坐起来了,喝药也方便很多。
堂姐昨晚从我妈那里得知了消息,因为碰巧约我玩耍,我妈不得不替我说实话。这天下了班以后,堂姐特意赶过来看我,还说我那五岁的小侄儿知道我生病了,也想跟着来看我。这个懂事的小可爱,总是这么治愈人心。
傍晚决定下床散散步,促进身体康复。妈妈扶着我,帮我举着吊针瓶子。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病友的病房附近,妈妈说昨天人家来看你,那你也去进去看看人家吧。刚好,在病房门口遇到了正要出门透气的病友,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气色几乎完全恢复,明天就准备出院了。和病友闲聊了几句,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奇妙。
晚上爸爸给我送财鱼汤过来,喝了可以促进伤口愈合。老爸开玩笑说,妈妈讲照顾我比照顾毛毛(婴儿的方言)还难伺候。我听了就看老妈一眼,老妈说她没有这么说啊,我就转而看向老爸,说肯定是老爸瞎说的,然后想哈哈大笑,又因为怕伤口裂开而忍着不能笑。那轻松的心情,我想应该可以让爸妈放心些了吧。
晚上十点多,上厕所的时候,妈妈发现我打着点滴的右手已经肿了起来,可能是药水打得太快的缘故。护士姐姐赶紧来拆掉了留置针,针口成了一个很深的小洞。
❥ Day 7 (术后第二天)
早上护士姐姐来看看我浮肿的右手,拿冰块给我冰敷,浮肿慢慢消掉了一些。
主任医生例行查房,问了恢复情况,查看了伤口愈合情况。我向主任医生询问病理结果怎么样了,医生说要等三五个工作日,就像做饭要淘米、煮饭、洗菜、炒菜等等一样有着繁琐的程序。于是我又问了一下来监督我吃药的护士姐姐,得知如果病理结果顺利的话,那两天后就可以出院。
九点多,护理的护士姐姐拿来光子治疗仪帮我照伤口。我跟护士姐姐说,那个机器超级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豌豆手,她说像恐龙。简直是两个幼稚鬼,哈哈。
临近中午,另一个闺蜜来看我,陪了我一个中午的慵懒时光。我状态好了很多,就让妈妈回去忙一下工作。原本以为这天还要继续吊水,没想到不用了,超级开心。
慢慢地,我可以自己活动了。于是给自己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卫生和健康。
下午两点多,闺蜜回去了,右边床位的病友进手术室了,左边床位的病友在继续做检查。我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享受这一刻病房里难得的安静时光,吃药休息,思考人生。
下午四点多,手术后的病友回来了。这个病友的手术比较简单,做完手术就可以吃东西了。实际上,只要顺利手术,就能一天比一天好。
傍晚五点不到,妈妈回了病房。晚餐喝着热好的白米粥,身体有点发热,顺手拿起桌子上一把广告扇子轻轻地扇着风。看见一个护士姐姐进来,吓得我赶紧把扇子一扔,因为怕挨骂。妈妈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和我一起傻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自己独自在走廊散步一圈。闲来无事看了看自助缴费机,发现可以查住院费用日结清单。一查就发现,健康果然宝贵。尤其是手术日当天的费用,简直抵得上自己两个多月的工资。
七点多,决定让妈妈回家休息。自己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整夜陪着了。然后,早早地洗漱好,八点左右就躺着休息了。这一天大概是连续四天以来,病房里最安静的一个夜晚。八点多就静悄悄的,只有外面传来的走动声。这一晚,仿佛终于可以静心安睡。未曾想到,会被病友如雷的鼾声搅和了一个好觉。==
❥ Day 8
早上六点半左右,护士姐姐来给右边床位病友抽血,于是整个病房开始苏醒。七点不到,爸爸送了八宝粥过来。九点多,医生查完房以后,管药的护士姐姐来督促我吃药,护理的护士姐姐推着机器哼着歌儿,欢快地来找我,说又到了“照太阳”的时候,可爱极了。
十点半左右,医生开了术后检查单。换上自己的衣服,下楼去做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终于恢复健康。
中午爸爸送来了排骨汤,饮食从这天开始恢复正常。日益康复的自己,能重新吃美食和水果的感觉真的太棒了。只是味觉有点受药物影响,吃东西不太尝得出味道。
下午,医生给伤口第二次换药。开始愈合的伤口有点发痒,但自己的精神状态感觉更好了。
❥ Day 9
早晨来量体温的护士直接跳过了我,再加上昨天换了药,直觉告诉我,也许可以出院了。
八点多,查房医生果然宣布这天出院,那一刻的内心欣喜得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考虑到两位还不能出院的病友的感受,我就不好意思表现得太雀跃。
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大约一小时后,护士姐姐给我送来了办理出院手续需要的单据。医生开的诊断证明书建议我全休一个月,并且一个月后要来门诊复查,但我知道自己肯定安逸不了这么久。
十点左右,办完了手续,一回头发现办理窗口一下子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队。有幸不在这长龙之列,感觉非常走运。
中午时分,顺利归家。Home,sweet home. 舒心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后记
经此一役,宛若重生。
看到了太多的病例,我更懂得要爱惜身体;失去了如意的生活,我更明白健康的珍贵;享受了细致的照顾,我更铭记父母的恩情。
很喜欢听金玟岐唱的《山丘》,尤其喜欢那句“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这一次,我做到了。手术这件小事,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往后的每一天,也当勇敢坚强,从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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