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的正月初四,我的农村老家有一个风俗即——“送穷神”,三里不同俗,有的地方名曰“扔穷神”,其实是一个意思。就是把家里的“穷”的晦气送或扔至一个地方,让自己的家庭来年得以富足兴旺。而在我国有些地方却把农历的正月初五定为“送穷神”日,意思是说年过完了,到初五这一天要做一个总结,划句号了。
据《封神榜》所说,姜子牙封神,把背叛他的妻子封为“穷神”,有令她“逢破即归”。神话传说中,姜子牙的妻子是很让人讨厌的背夫之妇,封了穷神以后,就更让人讨厌了,还没听说有谁是喜欢穷神的。所以人们就在初五这一天“破”她,让她“即归”,马上滚回去吧!
我们这儿的“送穷神”是这样的:在初四的下午,先要买来一把鞭炮,然后准备好点燃的三柱香,再把家里烧乏的蜂窝煤抑或垃圾用铁锹或灰铲端上,送至空旷或偏僻之处,在废蜂窝煤抑或垃圾上插上三柱香,拜祭完毕,点燃鞭炮,最后一溜烟小跑回家,就算完成了“送穷神”仪式。
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一到正月初四,吃过中午的饺子,父亲就早早地从每间房屋里把垃圾扫出。打扫卫腊月三十到正月初四以前,一般是不允许搞卫生的,但能打扫地,只能在屋里扫,垃圾只能先放在屋里的偏僻处。特别大年初一,那是一扫帚也不能动的,说是动了就将好运气弄掉了。可到初四这一天,就要彻底地搞一次大扫除了。然后把垃圾用箩头挑到很远的地方,越远越好。仪式完活儿,在垃圾上插上三柱香,拜祭完毕,点燃鞭炮,最后气喘吁吁地跑回家,穷气穷鬼就追不上了……
正月初四我履行完“送穷神”仪式时,只有几家早早地送了“穷神”,街上稀拉拉的见不到几个人影,大年初一到初三小车拥堵乡间小道的场面不见了。到村里的小超市里转转,麻将声不绝于耳,小孩子们拿着压岁钱买着三无产品的零食。偶尔从远处响起零星的鞭炮声响。打开手机,朋友圈里到处是开车旅游、晒美食和各种显摆的照片。年味儿和传统风俗都越来越来越淡了,过年也就成了一种形式了。再过几天,我也该踏上回城谋生的征程了,来年,都不知该不该回到老家了?
年年乡愁心泪流,人到中年思乡愁;半生奔波异乡地,年味越淡越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