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要剁了那个小贱人!”眼前满满一杯酒被她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大姐,这……”身旁一个大哥打扮的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
“老娘为了嫁给他,什么都不要了……“她也懒得倒酒了,直接捉了支瓶子开始喝:
“纹身洗了,堂口不要了,你们想参加我婚礼,都被我骂回去了,就怕吓着他!在家里别说骂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怕漏出马脚,老娘连他妈菜刀都不敢拿,结婚以后老娘硬是在家煮了半个月泡面!”
“大姐你不是本来就不会做饭……”
她不知道从哪儿拎出来把菜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嘭”一声,菜刀生生劈进桌子。
“老娘为了他,开始涂指甲!涂指甲啊!那个小婊子来我婚礼闹事,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啪——“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个光着膀子,背着满背罗刹的男人还保持着握被的手势,呆呆地看着她那姹紫嫣红的指甲。
“大姐,你毕竟都结婚了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再次提高八度的声音打断。
“妈的,老娘当初带着你们一帮小古惑仔在沙坡头追着四十多个人砍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像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她一口气吹完了一瓶啤酒,凶神恶煞地嚎着,“这日子老娘不过了!”
“啪”,满背罗刹的男人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大姐你不管了,老子叫人把那小婊子办了去,绝对把事儿做的干干净净!”
“二奎你他妈傻啊!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大姐叫人干的,”坐在罗刹男旁边的那个到了大晚上都不愿意摘墨镜的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要我说,找三四个马仔,每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逼都把她逼疯!”
“对!”一个带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满口黄牙的男人说,“给她寄子弹信!”
“寄寄寄,寄个屁!有点出息!”又有个刀疤脸开腔了,“要我说,给她拉到大屿山,扒得只剩双袜子,叫她自己走回来!”
一堆人闹哄哄地吵个不停,一个个横行沙坡头的大嗓门压住了一段浓浓粉色少女风的手机铃声。
“——别他妈吵了!老娘要接电话!”
霎时间,所有人噤声。
“喂——”听着她娇滴滴的语气,一桌十来号男人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老公,我在外面跟闺蜜吃饭呢……恩,我知道啦……没有喝酒呢……恩,我等会就回来了……好的,老公再见……mua~“
放下手机,她起身道:“不喝了不喝了,我先回家了。”
“那个,大姐,那人还做不做……”
“做个屁!”她拿起手包转身就往外走,“你们谁把车……”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掏出了车钥匙,她看着马路边上停着一水儿黑的悍马路虎和交不上名字的改装肌肉车,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算了,我自己拦车回去……”
大姐走后,一帮人又叫了十箱啤酒,借着酒劲,回忆起了当年一帮小混混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大街小巷追着人砍或者被人追着砍的日子。
“叱咤风云我用力闯万众仰望……”墨镜男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后触电似地站了起来,“别他妈喊啦!大姐电话。”
“喂,大姐……”
“阿彪,你明天找个人给我把菜刀送回来,”电话那头的她压着嗓子低声说,“看谁家妹妹还在读国中,随便找一个给我送来,别给老娘找那种痞里痞气的小太妹……”
“好的大姐,你放心。”墨镜男也莫名其妙地压低声音悄悄答道。
“‘老婆,走啦……’”电话那头隐隐约约有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哦,我知道啦,人家涂指甲呢,马上就好……“电话这头的一众人听到“涂指甲”这个词儿,莫名地集体打了个冷战。
“先不说了,挂了。”
一桌子人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面面相觑。
图片来自《杀死比尔》系列,我也不清楚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