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再次出发
夜晚的森林并不太宁静，有不少壮猴们在值夜守林。当施特劳斯一行进入森林时，站岗的猴子们隔着几十米就认出它们来，洛可可“啊～啊～啊～啊～”的曲调，实在太耳熟。
“吱吱吱，吱吱吱……”十几只站岗猴迅速围了上来。“太阳屋大维派你们找的电锯。找到没？”20岁的壮猴施瓦辛格迫不及待地嚷嚷着：“带回来了吗？快给我们看看！”眼尖的它一边问，一边迅速扑向二施特劳斯正提着的、被草条缠着的锯片，锯片在半个月亮下时不时闪出白森森的光。
众猴一起围上来。七爪八足，把草条解开，那块电锯残片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面石块上。施瓦辛格把它捡起来。在月亮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察看。众猴的目光都定注于这块残片，奈何施瓦辛格高大威猛，谁也休想从它爪中抢走。
“洛可可，你亲眼看见人类用这个砍树？”施瓦辛格歪着脑袋问，大步蹦跳到距离最近的一棵树边，把锯片往树上砍去。
三角形的短锯齿锋利细密，但，即便用最大的力气把它们朝树砸下去，锯齿甚至不能穿透厚厚树皮的1/3，还有很多齿被卡在了树皮的缝隙里，根本都碰不到树皮。
“人类用这个砍树？”施瓦辛格看着施特劳斯它们，问道。感到非常纳闷。
事实上，在返回的路上，只有洛可可这只大乌鸦信心十足。另15名猴子大都由于过分疲劳，才选择了回森林交差。它们一路轮换着提这块锯片。各猴都根据锯片现有的弧度，脑补了它完整的圆形大小。二施特劳斯就曾跟三施特劳斯小声嘀咕过：“怕是找错了。这圆片还没有树粗，不得嵌进树干里吗？怎么能砍树？”三施特劳斯深以为然。巴赫、莫扎特等也表达了同样的疑惑。
现在看到施瓦辛格的现场砍树演示，它们不得不想到：“可能是找错了！”连洛可可也疑惑起来。
“不可能。”但洛可可还是有几分自信：“我亲眼看见过，电锯就是圆苹果那么圆的。也确实比树干小 ，但比一些小树枝粗。”
大施特劳斯想了想：问洛可可道：“你亲眼看见人类拿这种圆电锯砍树吗？”
洛可可歪着脑袋，想了又想：说：“没近距离看过。电锯声太大了，简直能把心脏震爆。我一听见就赶紧飞高，或快速飞离。”
停了一下，它又接着说道：“但是，我看见过放在地上的电锯，就是圆得不能再圆、也不如树干粗的样子。那个给我水的男人，当时应该是在砍树。因为边上放着一捆仿佛是新砍下来的细树枝。”
“这样啊……”众研究猴面面相觑。连施瓦辛格也不屑起来：“我还以为你看到的是正在砍树的锯子呢。”
“洛可可，你怎么确定边上的细杨枝，是用这种圆锯砍下来的呢？”贝多芬问道。
“我在飞行中突然听见电锯声，吓得掉下去，那人就关停了电锯。他当时肯定在砍树。”
“万一他锯的是别的什么呢？”莫扎特问道。
“……”洛可可哑口无言。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聪明的它不曾想到过。
“那，明天咱们该怎么交差呀？”李斯特惴惴不安地问大施特劳斯。
“我看你们还是先别去交差。最近果实紧张，太阳屋大维动不动就罚交更多的每日果。还新成立了纠察队，经常突击检查咱们居边猴，要是发现溜号的，就得全家老小一起去‘思维开发’，一猴得交一枚果子的学费！”施瓦辛格好心地说。在场的其它居边猴们，也纷纷表示确实如此。
原来，太阳屋大维一心要杜绝居边壮猴们擅自溜号回家的现象，利哥莱托的专家队给了个方案：成立纠察队专门负责此事。因此，另一只服务猴，名叫阿蒙的，就成了纠察队队长。纠察队也是16只猴，也照例由阿蒙队长组建，阿蒙自然也按照惯例，从自己的家族里挑选了“看着长大、亲自教导、德才兼备、忠诚可靠”的另外15只猴子作为队员。
服务猴们一直兢兢业业为太阳屋大维提供各种贴身服务，是以深得屋大维信任。服务猴原本也有16只。现在只剩了12只。“12只就够”。太阳屋大维说：“一班三只，还是可以四班倒。一只给我按摩筋骨、安排猴群繁殖，一只给我清洁毛发、办公树区、休闲藤区、温泉池，再一只给我调配饮食。”
洛可可陷入了沉默。大施特劳斯想了一会儿，问别的电锯研究猴们道：“你们说？”
“我太累。走不动。”李斯特说。
“我们也是。”众雌施特劳斯说道。
“我看这样吧，李斯特和雌施特劳斯们留下，其它猴继续出去找。”巴赫如是说。
“那不行”，西贝柳斯摇头道：“要是太阳屋大维知道我们回来过，却没有去见它，一定会惩罚我们。”
又停了片刻。大施特劳斯一锤定音：“先不进森林。回头继续找。”
一众猴子和一只大乌鸦，再次启程了寻锯之旅。当大伙儿离开森林有一定距离、确定不会遇到纠察队时，决定就地休息一晚，次晨再动身。
施瓦辛格等那晚值夜的壮猴们，大家彼此约定要对这事儿保密。谁也不说出去。“大家都是交果猴，同命相怜。”施瓦辛格说。众猴亦皆感心有戚戚。入秋以来，几乎没有哪只猴子不被罚多交每日果。猴群虽然不断扩大，但猴生呢，却一日难似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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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历择吉，2023.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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