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吧。”周逸笑着将玉件又递了过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知识就是财富,嘿嘿,古人诚不欺我,什么,那不是古人说的?屁,谁说不是古人说的,我这个古人指的是作古的人。。。
肥男给自己挑了个罗汉,给老婆选了个观音,再拿了一只猴子和一只羊,估计是两个宝贝儿女的生肖。
忙完这些,肥男有了底气,车子重新发动后速度快了不少,原本第四家需要半个小时才到的,现在却只花了二十分钟。
第四家的情况果然跟前两家如出一辙,都在昨晚下了黄泉,警车也不停留,直接去了最后一家,正当三人以为线索即将断掉之际,事情却有了转机。
这最后一家的寻访对象竟然去了外地,只是是否躲过了这一劫众人便暂时无从知晓了。肥男身份一亮,很快便从老人亲属口中知道了老人的电话号码,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便被人接通。
“喂,你好,我是张建国。”一个爽朗豪迈的嗓音传来。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到您,我是柳城分局副局长朱悟能,有点事情想找您老咨询一下,请问张老先生现在在哪里?”肥男颇有礼貌的问道。
“我现在在火车上,再过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
“嗯,这个。。。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要不这样,我们去火车站接您,等您回来了再聊?”
“那好,我坐的是K206号列车,如果不晚点的五点二十分可以到达,那我们一会再见!”
“好,一会见!”
收了线,为防老人被他先行的几个同事拉到下面下棋,三人不敢大意,马上驱车赶了过去。
此时并非旅游出行的高峰季节,老人乘坐的火车也难得的没有误点,四人很快便见着面,周逸打量了一下这个福大命大躲过一劫的老人,一头雪白的银丝,相貌清瘦,身材却高大的很。
四人在就近的餐厅要了个包厢,一边吃饭一边谈起了会面的目的。
“陶大伟?”张建国眼神迷茫,陷入过往的回忆中,“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只是太过久远,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起来。”
陶客生忙说了另外几人的名字,张建国再想了一阵,眼神逐渐清晰,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们,他们五人当时组建了一个文学社,在工厂里颇有名气,那时我们好多同事想加入都进不了呢。”
“五人?”三人同时一惊,周逸忙问道:“除了已知的三人,还有一人是谁?”
张建国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道:“这个人你们不知道吗?”
三人一阵摇头,张老惊奇的看着陶客生,呵呵笑道:“别人不知道无可厚非,但小陶你肯定知道的,那人与你父亲当时两情相悦,好的蜜里调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做了你母亲的。”
“我母亲,我母亲叫杨玉莲,她和我父亲是在工厂认识的么?”陶客生脸上充满了求知的欲望,每个人心底里都有那么一点窥人私密的不良念头,虽然对象是自己的长辈,但陶客生心底的这份念头并未因此有多少减少。
“杨玉莲?”张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母亲真的叫杨玉莲?”
“嗯。”陶客生肯定的点了点头,笑话,即便是世上再不孝顺的子女,自己父母的名字都还是记得的。
“不可能吧,他们那时走的那么近,且郎才女貌志趣相投,没理由会分手啊。”老人眼里写满了不解。
肥男对别人的那点陈年旧事没有半点兴趣,不耐烦的道:“张老先生,请问你说的那女人是谁?”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女人。。。那女人。。。”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老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女人的名字明明记得很清楚的,却不知怎的,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三人好一阵泄气,肥男安慰道:“不急,慢慢想,这个在医学上叫暂时性遗忘,又叫舌尖现象,很正常的,说不定很快便能想起来。”
陶客生出其不意的道:“那女人是不是叫宋敏?”
老人一拍大腿,连声道:“对对对,宋敏,没错,就是她,她当时可是我们纺织厂里的一枝花啊,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庞,那时不知有多少男同志对她心生爱慕,茶饭不思,天天跑到她宿舍楼下弹吉它,唱情歌,谁知道却被你父亲拔了头筹,夺得美人归。。。”
周逸打断老人的感慨,道:“张老先生,这宋女士已经去世多年了。”
“她去世了?怪不得呢?”张老了然的看了看陶客生。
肥男道:“张老先生,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五人当时有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这个。。。应该有吧”,老人迟疑了一下,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那些矛盾都只是工作上的小意见,当时红一下脸,转身就没事了,谁也不会记恨谁的。”
“哦。”肥男失望的应了一声。
“呵呵,朱先生似乎很失望啊,其实我在纺织厂只呆了不到两个月,他们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有几个老朋友你们可以去问一下,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老人一连说了几个名字,看三人都是一脸古怪之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陶客生苦笑道:“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我和他们其中两人前些时候才喝过茶,他们的身子也一向健朗的很,不可能这么快去世的。”老人惊讶道。
肥男道:“我们没有必要骗你,他们都在昨晚去世了,你是本市现在唯一知道当年内情的人了。”
“世事无常啊!”老人并不知道内情,感叹了一会便接受了现实,恢复了常态。
“那宋敏可还有亲人在这世上?”周逸问道。
“好像。。。没有吧,据说她父母都参加了抗美援朝,死在了前线,她也是国家照顾才进了纺织厂,而且那时我们也没见过有什么亲属之类的人找她。”张老想了想回答道。
三人不再问话,线索似乎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