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第一个“家”。它有三层高。尤记得楼前有一大块空地,到了晚上,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笔直的两排路灯立在直通大门的小径两旁,每每走过时,我都有一种走在星光大道上的感觉。
我的“家”在三楼,只有10几平大,却拥有一个落地窗,从门口走到落地窗可能都不用10步。小单人床我平躺上去刚刚好,我不禁替那些身高腿长的同学们担忧。我抛下了一地行李,来到凉台,向外望去,楼下有一个小型网球场,幻想着我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帅气身影(后来真是一次没去过,香菇蓝瘦)。不远处小小的一团一团的小山,顿时我为我的“小家”又添加了一个“山景房”的标签。
山手寮的地理位置很微妙,前不着学校,后不着大卖场。于是我顺从大趋势果断决定入手一辆自行车。淡定,大气的与老板说“要最便宜的。”是那时来日本之后的最大件了,我心疼得坚持着骑了半个月呢。但最终还是败给了无休无止的大上坡、大下坡们和日日酸痛的大腿。我真心是蹬不动了。无悬念的,它的结局就是被我打入冷宫,在停车场的角落里落灰结网。
山手寮里住着不同国籍各色各样的人,不定期地会在2楼的大厅开趴。或每个人拿着自己拿手的料理前去大家互相分享,或只是相熟的三五人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那时一开始的我很少参加,对于与陌生人结交我总是会束手束脚,可能会紧张到脸红心跳语无伦次。而不知道如何搭话的慌张感,我一直都是想敬而远之的。偶尔,走廊传来了欢声笑语,我又忍不住徘徊在门口。在后来的交往中,知道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人,记得那一年的春节,那是离开家的第一个春节,一起吃完饭回来,大家又相约玩扑克到深夜,我很感激,感激春节那一天我并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