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来修你的坟头草


“你还记得她吗?”

     “早忘了,哈哈。”

          “我还没说是谁。”


2017年1月5日14:33,树叶婆娑,细雨很凉。


坐在电脑前想码字,东删西改也没有打出一篇合心意的文字。最近强迫症严重,一旦写的写不下去哪怕已经码了一千字都会毫不犹豫干净利落的删除,重新盯着空白的文档发呆。


刚年初,我却觉得已经快被鸡汤灌的喝不下去往事的酒了,情感也好人际也罢,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只能堪堪写出来一篇。想起来以前看的《千万不要做公众号》这篇文章,细数了公号狗的艰辛,我看得简直感同身受潸然泪下。


费劲巴拉的找素材疯狂读书吸取其他人文章的精髓;没事干就拿出手机刷热点刷热点,看看什么能作为今天更新的内容;每天一睁眼就感觉欠下世界一百万一样惴惴不安,直到更新了才觉得如释负重一身轻松;强迫症一样每个小时看关注数审核留言回复消息,看着取关人数崩溃的想撞墙……


所以今天,细雨朦胧的日子,不熬心灵鸡汤不敬往事一杯酒,我想像老友闲谈一样,聊聊你和你的故事。


今天,我与你分开了158天,太久没有见你了,突然就想把回忆打包装奁,风尘仆仆剪下春天第一朵吸饱了新露的百合,坐着缓慢悠然的绿皮火车,车上只有我一位乘客。终点站停靠下车,慢慢走到你的坟前,摸着照片说一句好久不见。


你死了那么久,我却还想着来修你的坟头草,我以为你会渐渐荒芜像一株缺乏水分的芦荟一样枯萎后被曝晒至干瘪,风过成沙。但是你还是这么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活着,让我拿着刀却下不去手,活生生的剜去,大抵会很疼。


泽泽看着葡仔,用力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坐在粗大的树干上晃着腿,含糊不清地说:“葡仔,我要杀死我的爸爸。”


“为什么呀?”葡仔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


泽泽用力的咽下满口,嗓音清亮又透明:“因为我们的心是很大的,装得下我们喜欢的每一样东西。”他从树干上跳下来,跑到葡仔身边仰头看着他:“当你停止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在你的心里慢慢的死去。”泽泽用力揪紧了葡仔的衣角,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


“哈!小坏蛋,又想着什么事情呢?”葡仔宽厚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被小孩儿所发表的新奇言论逗得哈哈大笑。


“那么葡仔,你能不能当我的爸爸?但是,我还是只想叫你葡仔,而不是爸爸。”泽泽终于憋着说完了这句话,呼的长舒一口气。


“你这个小滑头!”……

我时常脑中会回放这个片段,会想起来泽泽和葡仔他们那样单纯却温暖的感情,似乎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了。尽管街坊的人都认为泽泽是一个小恶魔,不停的搞着破坏,可是葡仔却会耐心的包容着、纠正着他的错误,一大一小的笑声回荡在田垄上,女王树下,每一天的步点里。


嗯,但是葡仔后来,还是死了啊。


泽泽发着烧,他听到了那么多人在说他和那个被火车撞死的葡萄牙人,他思绪模糊却流着泪,那个小男孩泽泽似乎一夜就脱胎换骨了,天亮之后他也许就不会哭。


那些扬言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总是走到半途就不见了。大概人们总是这样,毫无征兆说爱你,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你消失在我的生活,却将身影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底,太狡猾了。


我会在很多个无眠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听庄心妍和陈奕迅的歌,身体舒适的蜷缩在被窝里心却被一阵阵的疲惫冲刷拍打。明明不是暮年,明明未到临死,我却像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放那些回忆的慢镜头,手指拂过还有一点点温度,如果回忆是本书,那么他应该被翻得书角翻卷破败陈旧,我想很多别人的话,自己的事,手握着筹码重重,却依旧败的一塌糊涂,是因为你从来不哭,所以最后是我输。


三毛说,我不恨你讨厌我,是我先讨厌你的。


我这样故作大方的姿态,是不是很丑陋。


我早该听前辈的教训“不在人前哭,不在深夜做任何决定”,然后我就可以冷静一下我的思绪,沉淀一下我的心情,该砸杯子砸杯子该撕书撕书该歇斯底里歇斯底里,然后坐在狼藉的地上累的睡过去,第二天早上被照射到眼帘的阳光喊醒,我还是那个心怀慈悲渴望世界和平的软妹子(答应我别吐),那种看着一颗生鸡蛋都觉得充满了生的希望的妹子,怎么会那么口不择言的说出那种话呢?


很可惜,我没有,我是个很冲动的人,就这样。


我说了一万次,滚吧,我已经忘了你啦。带着霸道总裁那种帅气的装逼感觉,冷酷又无情,然后在说完的不到一天又会默默的怂成一个球,很自觉地骨碌骨碌滚到角落开启祥林嫂模式。哦,我真傻,真的。


左边的小人说一句,右边的小人伸出手抽一巴掌:你TM就是傻,傻得没治。左边凄风苦雨,右边冷面无私,精分的我坐在中间,慢吞吞的开始放电影。一次又一次,都说敬往事一杯酒,从此大步离开不回头,我这么来来回回的,感觉往事都快喝吐了。


我们没有现在,可能也不会有将来,有的就是往事了,所以我殷情备至好生招待,却仍免不了它在渐渐虚化的恐慌。


时间已经把它冲得越来越淡,我都已经快看不见它的碑了。


所以今天,我就像从前的好多次一样,盛装出席舟车劳顿,只为眼神温柔笑意明媚来到那块禁地,对你说:你好,我来修你的坟头草。


你死在我心里,我却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这样单向的折磨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修剪干净了。我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放下那一朵盈满新露的花,风吹过,露水打湿了你的名字,周围有花香清爽芬芳。


我走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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