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说过:“旅行是消除仇恨和无知的最好办法。”受父母影响,我从小就很喜欢旅行,虽没有那游山玩水的仙风道骨,也总有凡夫俗子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之志。何况,这多姿多彩的世界本是一本书,而不旅行的人们,只能算是读了其中一页。去见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是拓宽眼界的最好方式。
敦煌,丝路古道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古道悠悠,驼铃如歌,到了敦煌就不能不感受沙海骑驼的无穷魅力,而领略这一魅力的最好去处正是城南六公里处的鸣沙山。于是我到访敦煌的第一站就是鸣沙山月牙泉。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我而言,大漠情结很大程度来自武侠,或探险小说,于是从小大漠充满着神秘和奇幻甚至一丝丝恐怖。
和南方不同,在这广阔的西北荒漠上,唯独不缺的就是阳光和干燥的空气。走进公园,眼前那一片片金黄的沙山仿佛是踊跃的金子做的兽脊,又像是一个个金色的浪头高高耸起,既像在滚向远方,又似在拍向两岸,正当你觉得它就要活起来、真的要动起来时,这沙忽又不动了,仍是那么静静地耸着,竟又凭生几分惆怅。雄伟壮观的沙山一座连着一座,沙峰起伏,如虬龙逶迤。数百公里,茫茫沙海,不知何处是尽头。为了方便游客进入,景区提供乘坐骆驼这一项目供游客挑选,骆驼虽大,却很温驯,五人一组牵连,一个带队驼手引领。骑坐之上,踏着细摇一摆,一颠一顿,顺着起伏蜿蜒的沙山前行,耳边响起清脆的驼铃声。远远望去,既像细笔勾勒,又像挥毫泼墨,直至目力所及的最远处都是一片金色。随着清脆的驼铃,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往昔峥嵘的丝绸路上的情景,我想,那时先人的心中肯定有着一份离别绪和那对漫漫前路的不安与厌倦,于是看着这数千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过的大漠,我心中一种久经压抑的孤寂、渺小感与无力感油然而生,早已将游人的嘈杂和喧闹声抛至九霄云外。这沙漠中寸草不生,纵有这金光千尺豪气万丈,更与谁人去评说?又有何人能扎根于死亡之地呢?我为沙漠的美感伤,又为它的绝情和孤独而悲哀……
我虽无法与鸣沙山长久相依,但我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记忆,里面盛满了那金黄的沙丘和满山的骆驼,还有那豪情、惆怅和孤独等混为一体的五味杂陈……
其实,任谁到沙漠中去走一遭,都能在它火辣辣的喘息中抚摸到它千年的孤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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